墨义道:“若是原料供应充足,一月可以生产三百斤。”
“只有这些吗?”赵不息有些失望,炸药的威力不够只能用数量来凑,三百斤看起来多,可用起来就远远不够了。
开矿需要,还要囤一批以待日后起事用。
“人手实在不够。”墨义苦笑,赵不息手下的墨家弟子足足有数百,天下间除了秦少府之外也就赵不息手下的墨家弟子多了。
可还是远远不够用,修桥铺路需要墨家弟子,修水渠也需要墨家弟子,还有一批墨家弟子不负责任何行动,只一心一意呆在书房中推演理论。这么算下来,能分给火药制造的墨家弟子数量实在是有限。
赵不息摸摸下巴:“这倒是的确是个问题,日后需要墨家弟子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这样吧,办个墨家学校,直接和黑石学堂对接,黑石学堂毕业的学生,若是想要深造可以直接进入黑石墨家学校,在学校里学几年都行。”
赵不息很快就下了决定:“学一年两年的出来就进火药制造厂和其他高端制造厂子干活,若是想再深造就跟着墨家导师深造。这个黑石墨家学校的学费由我直接出资,弟子可以免费入学,出来以后黑石也包分配工作。”
听到这话的墨义顿时激动了起来,黑石子的意思是要全力扶持墨家发展啊。
难道墨家能够在他们这一代重新恢复先祖的荣光吗?昔日儒家墨家为当世显学的时代,难道能再来一次吗?
“黑石子,我想要写信给我的老师朱公。”墨义一想到墨家将要重新在他们这一代手中显赫起来,激动的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赵不息听到朱公二字,顿时头就刷一下转过来了,她吃惊:“可是当今墨家的巨子朱公?你竟是他的弟子?”
墨义的脸一红,羞耻道:“我只是曾有幸跟着朱公学习过一年,算不上朱公的弟子……”
“朱公平生最爱教导墨家后辈,一生志愿将墨家发扬过大。”
赵不息狠狠心动:“那朱公可有来怀县的可能吗?我愿意以墨家学校校长的职位聘请朱公。”
墨义迟疑了片刻:“……这应当是不能,朱公如今乃是在秦少府中供职。不过我可以写信向朱公求一些他教授弟子的经验。”
行吧,又是秦始皇的人,自己得不到。
赵不息心想,哼,等她发展好力量,囤上十万斤火药,就炸了咸阳的城门,将秦始皇留给秦二世的大才都抢过来!
此时,正在咸阳宫中举着酒杯对着夕阳思念自己孤身在外孤苦伶仃小女儿的嬴政忽然打了个喷嚏。!
“算出来了,算出来了!原来是这里错了一位!”张苍忽然大喊道。
赵不息连忙凑过去去看,目光迅速掠过前面那一张纸的公式演算。她是主君,只要结果,不用看过程,当然过程她也看不懂……
可公式还是能看懂的,将数据套进公式演算她还是能轻松做到的,赵不息带入算了一遍,果然和得出的实验数据差不多了。
“还得在多实验几次,多次验证才能确保公式的正确性。”赵不息道。
张苍和众位墨家弟子也都很赞成,唯一哀嚎着反对的就是那个腿断了的方士,不过他的反对无效。
他拿重金属丹药来骗赵不息可是会要赵不息小命的,赵不息不过是给他一份危险度数略高一些的工作罢了。
“主君,先用膳吧。”提着饭盒走过来的范增招呼着赵不息去吃饭。
眼看着赵不息又折腾出了这样犹如神器一样的火药,范增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若是用在战场上将能有多大的作用,看着赵不息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好啊,赵不息的实力强大,才能有造反成功的机会,他范增才能有成为丞相的机会啊!
赵不息摸摸肚子,的确饿了,于是腾腾跑到范增身边准备吃饭,那些墨家弟子也纷纷坐在跟着范增而来的侍从们提上来的饭盒周围,开始拿着大饼卷菜吃。
只有张苍,可怜兮兮地拖着半条瘸腿慢腾腾跳到赵不息身边。
范增吃惊:“张生,你的腿怎么了?”
张苍顿时脸从脖子处开始往上瞬间就红透了,支支吾吾不肯直说。
“他的腿是被别人给打断的。”赵不息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张苍。
范增顿时勃然大怒:“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在怀县欺负我们黑石的人?”
“张生,你告诉老夫,老夫必定为你做主!”
张苍却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还是赵不息开口:“是溪把他的腿给打断的,这家伙色心不死,想去勾搭溪,就被溪给打断了腿。”
溪的年纪也有十九岁了,在这个时候女子成婚普遍在十五六岁,溪年纪已经不小了。加上溪长得也不错,要不然当初她父母也不会想要将她卖给贵族了。
又正好张苍是个在正史上就十分著名的色胚子,仅次于曹操的好色鬼,在咸阳的时候他就和好几个寡妇不清不楚了,如今来到怀县,看上溪自然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溪只想陪着赵不息,根本就没有感情上的想法,张苍一直纠缠她……就被打断了腿。
毕竟溪跟在赵不息身边多年,可是实打实学了一身好剑术的,手下少说也有十条人命,对付张苍这等只修习过君子六艺的花拳绣腿再轻松不过了。
范增闻言也忍不住目瞪口呆,用一种活该中混杂着怜悯的眼神看了张苍一眼。
在范增来之前黑石的私兵都是溪在带领训练,范增来到之后和溪也经常打交道,他自然知道溪的本事。
溪下手有分寸,张苍断了的腿估计养上几个月就能好,只是腿被活生生揍断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张苍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往嘴里塞饼子。他哪里知道黑石的女子各个都如赵不息一样强悍啊,本来他以为顶多是和咸阳一样招惹不成被女子骂一顿,谁知道,他就是摸了一下溪的胳膊,自己的腿就被打断了。
“你只吃饼不噎吗?”
忽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张苍抬起头,看到一个发丝微乱的清秀女子正在端着一碗水对他笑。
“喝口水吧,噎着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