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息!!”吕公现在确认石头肯定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了!
吕公趿着鞋,连头发都不梳了,披头散发就带着几个下人踢开了自家大门,怒气冲冲拍着对面赵府的门。
“开门,开门,竖子!”
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能容人通过的缝隙,赵不息带着几个门客大摇大摆走出来。
“咦,您是吕公吗?”赵不息似乎十分惊讶地指着吕公。
吕公怒气顿时又上升了一个点,他愤怒道:“老夫当然就是吕文!”
赵不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咋一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毫无礼节可讲的人大半夜站在我府邸的门前,还以为是疯子找上门了呢。”
吕公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气喘吁吁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大早养的一群公鸡就开始不停乱叫,晚上又往老夫家中仍石头,老夫和你无仇无怨的,你为何要让老夫不清净呢?”
赵不息笑盈盈倚着门框:“您不是最喜欢公鸡吗?我身为晚辈,听从您的教导,养公鸡时刻警戒自己,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老夫何时说过我喜欢公鸡?”吕公险些被赵不息的倒打一耙给气得往后倒,还是搀扶着身侧的下人才勉强站住了脚。
赵不息站直了身体,冷冰冰道:“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这不是您前日告诉我的道理吗?为了不让家中没有公鸡而牝鸡司晨,我特意买了二十多只公鸡放在家中,这不正是您所期待的吗?”
吕公一时之间门竟然不敢反驳。
他支支吾吾:“那你为何要往老夫家中扔石头,这是故意伤人罪,违反律法……”
“我若是真想伤害您,天上掉的就不是手指大的石头了。”赵不息冷酷的打断了吕公的控诉。
“你该知道我的力气非同一般,我若是想扔石头,人头大小的石头还是扔的过去的。”
赵不息双手张开,给吕公比划了一下人头大小的石头是多大。
随着赵不息的比划,吕公眼前似乎浮现了天降巨石,自己头颅应声而碎,黄的红的流一地……
吕公打了个哆嗦,却仍旧色厉内荏道:“吕雉呢?她是我的女儿,难道如今父亲上门见她,她也要避而不见吗?”
“吕雉睡着了。”赵不息平静道。
吕公根本不相信赵不息的谎话,可看着赵不息和她身后人高马大的门客,吕公又没办法。
只能怒气冲冲质问赵不息:“你对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不孝吗?为何你一定要插手我的家事呢?”
赵不息扑哧一笑,意味深长:“我对我爹啊……”
嘿,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质问她是不是对亲爹不孝呢。
她亲爹就算还活着,赵不息都觉得能被自己给气死。
“那你家事我就不能管了吗?你要把我朋友卖给老头,我凭什么不能管。”赵不息回应了吕公。
“我之前的贴身秘书溪也是我从她父母手中抢过来的,她父母想要把她卖给贵族做小妾,我就把她抢回来了。”赵不息振振有词。
“我一向如此做事,我想抢谁就抢谁!”赵不息凶狠的瞪着吕公,“我有数百佩剑披甲的门客,就是不讲理了你能怎么办?”
吕公咬牙切齿,瞪了赵不息一眼就碎碎骂着走了。
和这等蛮夷,真是没办法讲道理!
赵不息嗤笑一声也转身回了府中。
此时后院的一处厢房中,橘黄的烛火明灭。
吕雉洗漱完之后正身着白色睡衣,坐在桌边,借着烛火穿针引线绣着什么。
听到外面的动静,吕雉头都没抬一下,依然专心致志绣着东西。
“小姐,我好像听到了主君的声音。”吕雉的婢女忍不住出声。
吕雉平静道:“你听错了。”
婢女讪讪捂住嘴巴,知晓自家小姐是不想理会主君。!
秦朝时候的气候要比数千年后湿润温暖许多,这个时候的气候线更往北,沛县虽说也不算是很偏南的地方,可气温也比较高,雨水多湿润。
而且因为这时候劳动力实在是太不充足,到处都有大块的荒地没有开垦。
其实若是能再往南一些就更适合种甘蔗了,可惜再往南赵不息没有能信任的人,不过往北也有往北的好处,起码泗水县的交通还算比较发达,能勾连周遭数个郡,靠近富裕的沿海一带,白糖的市场更大。
吕雉已经替赵不息相好了地方,就在沛县郊外,一大块连在一起的荒地,价格也便宜。
“良田价格昂贵,且沛县也没有连在一起的千亩良田。”吕雉告诉赵不息。
“若是买千亩不连在一起的现成田地需要数十万钱,而买荒地再开垦只需要五万钱。”
赵不息也很赞同吕雉,大面积种植经济作物的一个能省时省钱的关键就是耕地能够连在一起,播种灌溉收割运输都比较方便。
若是田地分散,这里两亩那边五亩的,种植和运输都很麻烦。
赵府对面的吕府两天前就没人影了,吕公被赵不息折腾的三天没睡好觉,白天一出门还就能撞见赵不息的门客在赵府门前拎着四、五尺长的长剑表演杂耍,那寒光凌厉的剑舞得虎虎生风,吓得吕府的下人都不敢出门,说是赵府门前,可赵不息的府邸和吕家就是对门,和在吕府门前“杂耍”没什么区别。
可偏偏人家在自家门前练剑又不违反律法,在自己家里养一窝日日五更天就要打鸣的公鸡更不违反律法,吕公有苦难言,挨了三天就灰溜溜带着下人出门行商去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赵不息留着那些公鸡也没什么用,这日,就逮了只公鸡拎着上门去拜访沛县县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