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飞墨和凯子把近三十个伤患背出来,大白带着十来只猴子也刚好钻出林子。
它们应该也变异了,虽然身高变化不大,与人差不多,身上的毛发却十分浓密,正好应对现在的气候。
意外
他们明显惧怕大白,也忌惮人类,尤其在看见温贤时都下意识往后退。
其他人看见这些猴子都震惊不已,温贤将伤重的患者安排进军卡,轻伤或者体重较轻的让猴子背着。
被救的几十个人要么身体残缺,要被被冻得肿胀溃脓,他们对温贤感激不尽,有的哭着向她表达感谢,有的咒骂亲朋狠心,还有的一脸麻木,几乎丧失了生气。
温贤让凯子开车带路,猴子们背着伤患在中间跟着,她骑着大白压阵。
好在这条路刚被大部队碾过,并没有什么阻碍,两个多小时他们就出山了。
山下应该是个县城,但也几乎被暴雪掩埋。
温贤在高处打量了一阵,县城东西走向,外面有河流穿过的痕迹。楼层不算高,看建筑特点,应该有学校和医院,甚至还有一处购物商场。
有几栋建筑里有火光,有细小的人影在活动,除此外,外围也有其他活动痕迹,不算多,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
半个小时后车开进县城,一路上有闻老板留下的记号,到地方后发现是所学校。
学校门口有持枪的守卫,看见温贤忙上前打招呼,其中一个说道:“闻老板问了温小姐几回了,让您一回来赶紧去找他。”
温贤点头,让守卫去叫人来把伤者抬去医疗处,守卫见他带回来几十个伤患,很有些震惊。
“叽喳!”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温贤猛地回头,正看见一个瘸了一条腿的男人从背着他的猴子的身体里拔出匕首。
那猴子激烈挣扎,但男人是个力量异能者,一手锁紧猴子喉咙,一脸狠意,抬手又要再刺。
其他猴子顿时暴动,甩下背着的伤着就要冲上去。
温贤眉眼一冷,藤蔓甩出,‘啪啪’几下把聚拢的猴子打开,也把那男人从猴子身上卷了下来。
“吱吱!喳喳!”
“叽叽叽!”
被甩开的猴子暴怒,红着眼睛再次冲上来,大白巨大的身躯往温贤面前一站,低低吼了几声,猴子们不甘地吼回去,却也不敢再硬往上冲。
温贤看了眼猴子的伤势,男人估计是想置它于死地,那刀直接刺在猴子心口,它胸前浓密的毛发被鲜血染湿,散发着铁锈味。
温贤抓起一把雪按住它的伤口,猴子疼得龇牙咧嘴,愤怒地朝她吼叫,但在温贤手下动不了分毫。
她看向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一手死死的捏着匕首,一条腿肿胀的快撑破裤子,他战战兢兢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睛却是红的:“我、我想要他的皮毛。”
温贤觉得不可思议:“你冷?”
男人点头,寒意让他说话也不利索:“我、我把我的厚衣服给了我弟弟,可、可是昨天晚上我的腿冻烂了,他、他和他媳妇就商量着把我扔了,说、说没有多余的、衣服给我穿,没有多余的食物给我吃……”
他惨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带着恨意,又看向虚弱的猴子:“只要我杀了它,我、我不仅有衣服穿,我也有肉吃了,我、我就能活下去了!”
温贤的表情越发冷漠:“可如果没有它,你现在只能躺在山里等死。”
男人激动起来:“这、这和它有什么关系,它不是您找来的吗?”
他说着忍不住朝温贤爬了两步,扯着她的裤腿祈求道:“温小姐,您好人做到底吧,我们都感激您救了我们,可、可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啊,即便您现在救了我们,以后我们怎么办?我们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我们照样是死啊!”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双眼放光地看向那些猴子:“您看,它们的皮毛多厚实,它们长得和我们人类差不多高大,肉肯定也多,只要杀了它们,我们、我们这些废物也能活下去!温小姐……呃……”
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头,一根木刺刺破胸膛,剧痛和恐惧让他五官开始扭曲。
温贤面无表情的抽回木刺,木刺化手,手指鲜红。
“为、为……什么?”
温贤有些厌恶地看着手上的血迹,目光转开,发现几乎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有人不解,有人悲伤,有人愤怒……
她又看向凯子和林飞墨。
凯子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见她看来忙避开眼神。
林飞墨……像是满眼心疼?
温贤面无表情,向他举了举那只染血的手,“你弄点雪来给我擦擦手。”她另一手捂着猴子的伤不能动。
林飞墨忙上前,撩开自己的衣摆,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细致地擦拭她手上的鲜血。
温贤看着他染血的衣服皱眉,“用雪擦下就行了,等会儿我自己去洗。”
林飞墨摇头,快速地看她一眼,轻声道:“雪冷。”
温贤也不再多说,嫌他动作慢,抽出手大致擦了几下,按住猴子伤口的那只手化藤,直接将猴子捆住拎起来,看向面色各异的伤者:“救你们是我一时心软,但不代表我烂好心,也不代表我不介意你们的‘恩将仇报’。”
她把受伤的猴子甩上大白的背,自己也爬了上去,其他的猴子忙围上来,大白朝他们呜呜几声,猴子们顿时安静下来,全都看着温贤和受伤的猴子。
见她要走,林飞墨忙道:“温小姐,您去哪里,我和您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