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商户一听就摇头,“分四成?那我赚啥呀?我不是替你们白辛苦吗?”
赵富花神秘一笑,“你听我说,你跟我们合作不会吃亏的,你知道现在最火的肖氏羊绒厂厂长,是什么人吗?”
“当然是姓肖了,哈哈哈,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他叫肖劲,原来是我们三厂的厂长,他出去办厂可是厂里的意思,现在他已经打通了国际营销商的销售渠道,是莱纳特百货公司最大的羊绒供应商,
现在还有不少国际零售商都看好肖氏的羊绒,等着跟他合作呢,可惜肖氏羊绒厂的产能就那么大,只能生产出来那么多羊绒,肖劲就是想跟他们签合同,手里也没货。”
话说一半,赵富花就停下了。
在她的引导下,郑商户已经疯狂的脑补起来,“我明白了,你是说给羊绒贴牌,其实都是这个肖厂长的意思,对吧?只要我们的羊绒贴上八分厂的牌子,就能跟老外做贸易?”
比起官方消息,这些商户其实更相信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内幕,是真相。
赵富花又是一笑,“如果不是因为你买卖做的大,我们还不找你合作呢。”
郑商户飞快的盘算起来,如果依然走原来的销售渠道,那贴牌不贴牌对他来说差别不大,因为国棉八分厂分走的利润实在太多了。
但如果贴上牌,就能跟国外贸易商挂上钩,那这笔买卖还是值得的,毕竟国外经销商收购羊绒的价格比较高。
再三权衡之后,郑商户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不过在做之前,他还得验证一下赵富花的身份。
赵富花早有准备,她拿出一摞名片,名片上面印的是国棉八分厂销售科科长。
跟名片一同拿出来的,还有一张合影照片,照片上有赵富花,还有她的姐姐姐夫,她指着照片小声告诉商户,“中间这男的就是我姐夫,我姐夫不会坑我,我也不会坑你。”
郑商户连连点头,他就相信这种裙带关系,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裙带关系更牢靠的了。
就这样,赵富花顺利的拿下了第一份合同,把合同拿给姐夫厂长看之后,姐夫厂长也非常高兴。
毕竟国棉八分厂没有付出任何实质上的代价,就分到了钱。
虽然这么做有些倒牌子,可不这么做,就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所以名誉算什么?
于是姐夫厂长欣然笑纳了合同,他完全不知道,赵富花私下跟商户保证了什么。
姐夫厂长是个老实人,不知道赵富花阴奉阳违,还想着,谈成了这么大的买卖,他也不能让赵富花白辛苦。
既然赵富花不是八分厂的人,他就按照规矩来,根据合同的成交价给赵富花提成。
这一单提成可是不少钱。
赵富花一下子就脱贫致富,成了万元户。
她也挺高兴,觉得这是个致富捷径,不就是骗骗八分厂的姐夫厂长,再骗骗外面的小商户吗?
她能做得来。
至于给商户们的商标,姐夫厂长也没含糊,直接给商户们的羊绒贴上了国棉八分厂的标签。
姐夫厂长认为,就算是后续商户们的羊绒出了问题,大不了八分厂跟着一起倒闭就成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为厂里的职工换来一个喘息的机会,他是功臣。
非我族类
八分厂的账上终于有钱了,正好中秋节到了,八分厂给职工结清了拖欠的工资,还给大家发了月饼和苹果,和其他工厂愁云惨雾的情况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做出了业绩,姐夫厂长在总厂领导面前也有了面子,说起话来昂首挺胸,大家似乎都忘了,他之前气走肖劲的事儿。
其他几个分厂领导纷纷跑来取经,问他是怎么搞活经济的,这当然不能外传,所以这些来打探消息的同行,通通被姐夫厂长一句商业机密,给打发走了。
闷声发大财不好吗?
这个时候,郑商户,还有其他几名被赵富花拉拢进来的商户,已经在追问赵富花,啥时候才能接上国外贸易这根线。
赵富花数着手里的钱,嘴里敷衍着,其实心里已经在另做打算了。
她很清楚自己干的事儿,只要东窗事发,那就是妥妥的诈骗。
所以她得趁着东窗事发之前溜之大吉,然后把烂摊子撇给肖劲,这样既能发财,也能报复肖劲,可谓一举两得。
她听说,在国外打工一天,就能挣到国内一个月的工资,就动了出国的念头,已经开始找人操办这件事了,准备再捞几笔钱就跑。
这个时候,肖劲还不知有人在外败坏自己的名声。
工厂运行趋于平稳,他正想着,该跟柳春草好好歇一歇,松口气了。
到了下班时间,柳春草和肖劲说笑着走出厂区,大河南尚的父母就飞快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到柳春草面前。
肖劲第一反应,就是把柳春草护在自己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大河南尚的父亲抬头,“我儿子叫大河南尚,他曾经跟柳小姐打过交道,他的眼睛瞎了,我想请柳小姐出手为他治疗。”
中医学会的人,曾经跟柳春草打电话说过这件事儿,因为跟这些r国人没什么交情,所以柳春草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如今,大河南尚的父亲终于找上门来,柳春草想了想,微微一点头,“把人带进办公室去吧。”
进了办公室,柳春草没有啰嗦,直接上手为大河南尚检查,大河南尚眼瞎,主要是因为梅毒侵袭了视神经。
检查完了之后,柳春草让人取来消毒药水清洗双手,“大河先生,您儿子的病根还是因为梅毒,想要让他重见光明,唯一的办法就是,修复他受损的视神经。”
大河南尚的父亲赶紧追问,“柳小姐,您能治好我们家南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