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个人如此投入,大家十分无奈,只能陪着他们一起吹牛。
冯新强见多识广,吹起牛毫不含糊,罗茂才认定冯新强是个超级大老板,得到了冯新强的承诺,要在村里边建厂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到罗茂才离开以后,柳春草把阿三叫到一旁,建议他,趁着天黑先把凭证挖出来再说。
这个罗茂才靠谱,一切都好说,万一他不靠谱,有凭证在手,总是稳妥一些。
阿三答应着,拉上罗铁石出门去了。
罗父罗母给大家伙张罗住的地方。
罗铁石有哥哥姐姐,他们两个进城工作,却还时不时要回村来住,把他们的房间收拾出来,刚好够大家住的。
罗父罗母认定冯新强是大老板,要把自己住的堂屋让给他住。
冯新强赶紧推辞了,说自己跟阿三凑合一下就好,罗父罗母十分过意不去,到底还是给他抱了一床新被子。
到了半夜时分,阿三和罗铁石终于回来了,两人累得跟狗一样。
冯新强打起手电筒帮忙照着,阿三取出一个油布包,打开之后,里边有各种凭证。
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初的分家协议是用钢笔写的,谁也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协议上的字迹会越来越淡。
不过,把协议对着光看,还是依稀能看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几个人不敢再折腾这纸协议,害怕把它彻底弄散架了,赶紧把协议收拾起来。
至于土地证和宅基地证,上面写的是阿三和他去世父亲的名字。
从理论上讲,有了这两个证在手,就不怕阿三的两个叔叔翻起浪来。
大家伙这才心满意足睡下。
铜山村靠海十分潮湿,再加上村里条件差,屋子里面又阴又潮,大家一直睡到半夜,手脚都还是冰凉的,第二天早上起来,个个都是脸色青白。
有钱能使鬼推磨
考虑到大家适应不了这边的气候,罗铁石专门跑去跟罗母说,让她在早晨喝的粥汤里面,多放些胡椒给大家暖身,喝下这汤以后,大家伙才好受了一点。
安庆红只觉得头晕眼花,柳春草简单的看过之后,认为她是感冒了,让司机带着冯新强和安庆红,先进城去看病,“进城之后,再买一些取暖的东西回来。”
“感冒而已,我就不进城了,让司机大叔,帮咱们买些药,电热毯,还有暖炉回来。”安庆红坚持不肯走,大家伙拗不过她,只好一起去了村委会。
罗茂才没有食言,一大清早就在村委会里面等着,看到阿三过来,就把历年的登记证明都搬了出来,跟着他一起查阅起来。
很快大家就把当年的土地证明给翻出来了,这证明写得很清楚,宅基地是属于阿三的。
“我说阿三呀,你去跟你二叔三叔说道说道,要是他们两个不同意,再想别的办法,我的意思是,都是一个村的人,咱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罗茂才生怕阿三冲动。
阿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几个人往村委会走的时候,就被守在门口的小孩和妇女看到了。
等到阿三出了村委会,早先认识他的人就在门口等着,看到阿三之后,纷纷跟他打招呼,问他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如今回来干什么?
阿三都一一说了,有好事之徒就告诉阿三,他二叔三叔正在他家的祖宅上盖房。
阿三笑道,“让大家伙费心了,我如今正是为这件事情回来的,请大家伙跟我一起去做个见证吧。”
冬天村子里没什么活,村民们闲的发慌,正愁没热闹可看,没法子打发时间呢,听着阿三这么说,立刻闹哄哄的跟了上去。
阿三一路上给男人发烟,给小孩子分糖,给年长的婆婆们拿点心,把收买人心的工作做了个十足十。
众人对他的称呼,也慢慢变成了三哥和小方,言语里透着崇拜。
怪不得,人们挣了钱都要衣锦还乡,这种被人吹捧的日子可真好。
阿三家的主宅正热闹着,他的二叔三叔,请了一群人在打地基,两人也跟一起忙着。
村里边盖房子就是这样,一般都选在农闲的时候动手盖房,关系好的人都会来帮忙,主家负责给大家准备饭菜就行。
看到阿三领着一群人,越走越近,阿三的二叔和三叔都坐不住了,两人揉着眼睛上下打量,似乎在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方小三。
最后还是阿三主动跟两个人打招呼,“二叔,三叔,是不是认不出我来了?”
“哎呀,阿三真是你呀,你可出息多了,怎么,回村里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呀。”二叔有些慌乱的说道。
“就是就是。”
“接我就不必了,我也是村里长大的,这路该怎么走,我还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我家的院子里忙什么?为什么推倒我家的老宅?”阿三指了指空荡荡的老宅。
旧宅已经被夷为平地,现在大家伙正在挖地基,准备起新宅院。
三叔转了转眼珠子,“阿三,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这可不光是你家的老宅,这是我们方家的老宅,我和你二叔都有份儿的。”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谁不知道当年的事儿呢?
村里最老的陈婆,抹了一把嘴角的点心渣,“你这话说的不对,这是方家的老宅不假,不过这老宅可不是分给你的,你当年不是要了工作,不要宅子吗?”
“对呀对呀,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当年你爹要给你们换工作,家里没粮,还来我家借过呢。”
村里人还是很讲道义的,吃了阿三的点心,抽了他的烟,就得向着阿三说话。
二叔急忙制止大家,“你们都是外人,不了解我家的事儿,我爹去世的时候,可是说过了,老宅我们兄弟三个,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