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草站在窗口挨个偷听了一遍,很快就锁定了东厢房。
东厢房亮着一盏油灯,负责守门的两个人,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小酒,小声议论着。
“医生什么时候能过来?”
“得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耐心等吧。”
俩人正说着悄悄话,就听到门口响起了猫叫声,这两人十分警惕,站起身来就出门去查看,结果都被柳春草给打晕了。
柳春草把这两个看守直接扔进了地窖里,这才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是个套间,外间亮着油灯,里间是黑乎乎一片。
柳春草悄悄拧亮了手电,看到房间的正中央,赫然摆着一张手术用的床,傅京生被五花大绑捆在了床上。
柳春草赶紧走过去,伸手取下了堵住傅京生嘴巴的毛巾。
傅京生张嘴,“春草,小心。”
忍无可忍
一根大棍子带着风声,朝着柳春草的后脑勺砸了下来。
柳春草微微一闪身,反手就抓住了大棍子,她用力一带,拿棍子的人站不稳,身子朝前栽过去,被柳春草硬生生的摁住脑袋,直接磕在了手术床上,砰一声磕晕了。
柳春草一脚就把这个人踢到了墙角,然后动手解开了傅京生的绳索。
傅京生看着柳春草忙活,很是惭愧,“春草对不住了,我不该相信巩素芬,我本以为她是我妈,不会害我。”
柳春草笑笑,她早就猜到了,傅京生一直在想办法,帮着巩素芬遮掩脱身,毕竟巩素芬不当他是儿子,他却一直当巩素芬是亲妈。
“如果没有傅小瑞,那巩素芬就是你的妈,现在有了傅小瑞,你就是一个可以为了傅小瑞而牺牲的棋子。”柳春草分析的十分精辟。
傅京生沉重的点点头。
刚刚解开绳索,傅京生还动不了,他的四肢都被卡麻了,还得躺在床上恢复一下。
柳春草一边帮他按摩,一边留神外边的动静,院子里面不时有脚步声响起来,说明巩素芬在这儿布下的人手还不少。
“能走吗?”
“不行,我腿被打断了。”傅京生刚一挪动,就痛苦的直喘粗气。
“你这妈心够狠的。”柳春草气结,不能走,那就直接背吧。
柳春草刚要动手,东厢外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她赶紧闪身躲到了门背后。
傅京生则继续躺在手术床上装死。
进来的正是巩素芬,她手里提着油灯,大约是心虚,也没好意思往傅京生的脸上照,所以,没看到傅京生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
“京生,医生就要过来了,妈就是跟你说两句话,你别太紧张,动手术主要是为了救你妹妹。”巩素芬一脸慈悲模样。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张口闭口都是妹妹,这些年里,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和我爸?”傅京生还是很在意自己这个妈的。
“瞧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管我叫妈,我心里当然有你,”巩素芬随口答道,“对了,妈还得给你说点事,你得有心理准备,小瑞得血液病的时间长了,她自己不知道,平时还霍霍自己的身子,所以她的病很重,需要的骨髓也多,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一听这话,傅京生只觉得头皮发麻,“你不会是想要抽干我的骨髓吧?”
“怎么会抽干?就是多抽点而已。你这么年轻又身强力壮的,肯定没问题。你是小瑞的哥哥,应该多担当。
小瑞如今怀着孕,必须得有健康的身体,你放心,小瑞不是无情无义的孩子,你舍点骨髓,治好了她,她以后一定会记着你的好。”巩素芬依旧是一副慈母的口吻。
听到这里,傅京生浑身都凉了。
好嘛,他当巩素芬是妈,是自己最亲的人。
巩素芬可不把他当成儿子,而是当成一个活动的器官捐献仪,只要傅小瑞需要,就跑到他身上来取。
“妈,你可真够狠心的,我也是你的儿子,你想没想过,我被抽了骨髓,还能不能活?”傅京生的语气也凉了下来。
可惜巩素芬正沉浸在救治傅小瑞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听出儿子语气的变化。
对于巩素芬来说,傅小瑞是她跟真爱生下的孩子,那才是她的孩子。
而傅京生只是一场联姻的产物,在她心里,没法子跟傅小瑞相比。
因此面对傅京生的不满,巩素芬只是言不由衷的安慰,“你放心吧,我早就问过医生了,骨髓也是可以再生的,抽完了骨髓,你多养一养就是,根本不伤身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如此,那抽你的骨髓好了。”柳春草早就听不下去了,咬着牙从门后走了出来。
再割一个肾
巩素芬被吓了一跳,她张嘴就要叫人,结果被柳春草一掌砍在了脖颈处,直接被砍晕了。
柳春草把傅京生从手术床上扶了下来,又把巩素芬搬上了手术床,捆得结结实实,还点了她的哑穴,即便是巩素芬再次醒来,也开不了口。
傅京生的腿断了,站也站不住,只能歪坐在地上,他神色复杂极了,看到柳春草忙活,他大概也明白了柳春草的意思。
巩素芬不是想要抽他的骨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