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气的眼皮子直跳,他还不相信,自己收拾不了这个小毛丫头了。
柳春草如鱼得水,应对自如。
很快傅恒就走到了柳春草身边,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柳老板你本事还挺大呀,不过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话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虽然守着棉花生产基地,可是从哪里搞羊毛呢?”傅恒不怀好意的笑道。
他可是毛纺厂的厂长,顾名思义,厂里的原材料大部分都是羊毛,只要傅恒愿意,可以一把抓住这些羊毛供应商,不让他们跟柳春草合作。
柳春草笑得比傅恒更开心,“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你瞧瞧那边是什么?”
傅恒被柳春草笑的莫名其妙,他顺着柳春草的目光看去,只见刚修好的柏油路上,浩浩荡荡走来了一列奇怪的车队。
这列车队当前打头的是拖拉机,三轮车,后边跟的还有驴车,牛车,每辆车上都拉得满满当当。
柳春草笑着招手,打头的拖拉机就停下了,峰哥从堆得高高的羊毛包上跳了下来,“小老板这些都是羊毛……”
都是羊毛……
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在傅恒耳边响起,劈得他外焦里嫩,这么多羊毛,得生产多少床单被套呀?
柳春草笑着说道,“马上就要剪彩了,等剪完彩你们再进去。”
整个车队都停下了,司机还有帮忙的人都跳了下来,兴高采烈的等着剪彩。
炮竹噼里啪啦响了起来,长长的红绸子被剪开了,大红花掉在了地上。
肖山作为平安县的最高领导,笑着宣布剪彩仪式完成,欢迎各界来宾和朋友参观朝阳纺织厂,并且参加为大家举办的欢迎宴会。
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恭喜声不绝于耳。
这些都是柳春草曾经的合作伙伴,大家对柳春草的能力有目共睹。
不管这个朝阳纺织厂开在什么地方,只要有柳春草在,就一定能赚钱。
看到这一幕,傅恒只觉得头都要晕了,他们凭啥这么看好,柳春草这个毛丫头呢?
谁是龙头
就这么着,朝阳纺织厂轰轰烈烈的开张了,来庆祝的这些嘉宾,都很给面子的参加了,县城为大家举办的欢迎宴会。
期间有几个投资商,还跟县城其他企业达成了合作项目。
以这次宴会为契机,肖山顺利的完成了平安县城的招商引资工作。
其中红旗乡的特产竹篮子,还顺利的通过莱纳托公司外销到了国外,成了为国家创汇的产品。
这样一来,那些一开始就跟着附和傅恒,摇旗呐喊阻止朝阳纺织厂成立的人,就成了笑话。
柳春草的人脉明明白白的显示出来,她这个厂,可不仅仅是个村办小厂这么简单,没看到人家的生意伙伴,都已经遍布全球,呈现国际化的趋势了吗?
傅恒原本想要掐断柳春草的供货渠道,现在也成了笑话,柳春草不缺货源。
别人都在宴席上举杯畅饮,高谈阔论,只有傅恒坐着生闷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过了?
偏偏人们还嫌不够似的,接二连三的往傅恒的心上捅刀子。
肖山直接在宴席上宣布了一个重要事件,“新一届的轻工贸易博览会将在省城召开,给我们地区也下发了一个名额,请相关企业拿出好的产品,积极竞争参会指标。”
这一地区的相关企业,只有毛纺厂和朝阳纺织厂,傅恒还在发愣,人们已经开始鼓掌,目光都朝他和柳春草看过来,金秘书赶紧捅了捅傅恒,“表态啊?”
傅恒可从来没想过,他会和这么小的一个村办企业,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并且还要竞争参会,这对他来说可不是机会,而是侮辱。
“我们毛纺厂一定积极准备,用最好的产品参会。”傅恒整了整领带。
他可从来没想过,毛纺厂还会败给朝阳纺织厂,即便是柳春草人脉再广,也无法改变朝阳纺织厂是一个村办小厂的事实,两个厂有可比性吗?
傅恒觉得完全没有可比性。
肖山笑了笑,“我们地区有两个符合博览会要求的工厂,一个是毛纺厂,另一个是朝阳纺织厂。
最终决定是哪个厂参加轻工博览会,可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轻工博览会的组委会说了算。
只有产品好,实力强,才有资格参加天工博览会。”
肖山这话说的太有艺术性了。
虽然傅恒表态,毛纺厂一定以最好的姿态去参赛,肖山却说毛纺厂和朝阳纺织厂,最终谁能参加轻工博览会还不一定呢。
而且并不是他们县城不让毛纺厂参赛,而是各凭本事说话,万一毛纺厂的本事不行,那就只能让朝阳纺织厂去参赛了。
在场的人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傅恒的脸都涨红了,从建厂时间来说,毛纺厂的时间更长,体量也更大,再从规模产品来讲,无一不是毛纺厂领先。
偏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还认为,朝阳纺织厂这么一个新生的村办小厂,仍然具有跟毛纺厂一搏之力,这不是开玩笑吗?
傅恒暗下决心,一定要拿出好的产品,让柳春草知道什么才是大厂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