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红用被子蒙上头,笑了起来,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然后才伸出脑袋说道,“春草,你的脑子活,这个办法真好。”
安庆红也跟安建军说过,让他把钱要回来,好好跟妈过日子。
可安建军说什么也不听,柳春草这个法子,就是逼着安建军自己去要钱。
不要钱,不把房子换回来,厂里就不会放过他,说不定还要丢工作。
安庆红也想看看,自己老爹口口声声要善良,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究竟会为蔡春花做到哪一步?
至于怎么举报,柳春草有现成的法子,写信实在太慢,她建议明天抽时间,直接给厂里打个电话。
“还是打电话快些,你好好想想,厂里谁最爱管闲事,就把电话打给谁,保准电话一打,就有人找安建军的麻烦。”
安庆红果然认真想了起来,“有个刘副厂长事情最多,而且分房什么的都由他管,把事情捅到他那,一告一个准。”
“那就找他吧。”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又偷着乐了一阵子,谁还没个脾气呀?
像安建军这样,分不清楚亲疏远近,牺牲妻子女儿的利益成就别人,就该小惩大诫,让他受惩罚。
第二天早上刚起来,安庆红的妈妈王芬,就急不可耐的催着大家伙去店里。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她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等到了店里面,看到了毛衣编织机,柳春草先上手操作了一下。
王芬的眼睛就直了,“我的天哪,用这个编织机,一天不得织出十件毛衣来?”
柳春草十分佩服王芬的眼力,王芬说的数字,差不多就是八九个小时的工作量。
根本不用柳春草再说什么,王芬就主动要求上机子试一下。
还别说,她织毛衣真有天赋,一上机器就知道怎么操作,而且还知道,怎么加线才能让毛衣织得好看又雅致。
峰哥的母亲宋婶,在想象力这方面就差了一点儿,不过她跟着王芬一边织一边学,所以织的也有模有样。
俩人织了一会儿毛衣以后,宋婶推荐过来试工的两个大婶也到了。
这两位在家里都是织惯了毛衣的,所以上手也特别快。
而且大婶们凑在一块干活,很快就发现了织毛衣的乐趣,那就是可以一边操作机器一边聊天。
柳春草和安庆红一看,她俩都快变成多余的了,也就乐得清闲自在,把准备织的几款毛衣样式图都留了下来,就跑去打电话举报安建军了。
电话是柳春草打的,找刘副厂长的时候,她就说自己是厂里边的职工,因为看不惯有些职工擅自倒卖住房的行为,所以才打的电话。
刘副厂长一听,果然非常重视,“小同志,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谁在倒卖住房呀?福利房可都是厂里的财产,不允许私下交换或者是买卖。”
“那我就说了,这个人就是精纺车间的安建军,他用厂里的大福利房,换了化肥厂的小房子,还把一百二十块钱差价揣自己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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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买断
柳春草一点也没留情,把情况说的清清楚楚,免得刘副厂长调查起来费劲儿。
在电话里,柳春草就听见刘副厂长拍桌子了,“真是胆大包天,小同志,感谢你提供这个情况,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柳春草又唠叨了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她一点也不担心,刘副厂长识破自己。
毛纺厂最多的就是年轻女工了,有很多人都分不上房子,所以说看不惯安建军这种行为的人,应该是挺多。
打完电话之后,安庆红觉得十分解气,心情好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春草和安庆红,就开始专心忙店里的事了。
柳春草把打算招人的消息告诉了田大妈,请田大妈帮着自己招人。
田大妈很快就帮着柳春草找来了织毛衣的人,白班二十五一个月,夜班三十一个月。
白班夜班两班倒,加班加点赶工,就这样,很快就做出了一批幸子衫。
而这个时候,连续剧血疑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幸子和光夫的形象深入人心,时髦的年轻人,已经有意识的开始寻找,跟这两人同款的毛衣。
已经开始有人用幸子衫,称呼这种毛衣了。
柳春草知道,不能再等了。
这个时候,整个自由市场的门面房,都已经交接完毕。
这些门面房多半已经有了商户入住,上级决定给小年这一天,在自由市场办一个热闹的开业典礼。
只要商户们愿意,都可以选在开业典礼这天开业。
这就相当于,上级帮着各个商铺引流,能不能抓住机会,全看各个铺子的实力。
柳春草跟大家伙商量了一下,决定也选在小年这天,跟着大家伙一起开业。
柳春草天天泡在自由市场,早就对自由市场的铺子做过调查。
大部分商铺都是经营杂货的,也就是说店里边什么都卖,大到锅碗瓢盆小到针头线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