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生病了,那我肯定掏钱,不过这只是公社卫生院的诊断证明,我觉得不能全信,要不你们再去县医院看看?”
柳春草好声好气地建议道。
公社卫生院就相当于镇上的小医院,要论看病的权威性,那还得是县医院。
所以柳春草的这个建议合情合理。
“我的意思是,就不要再去县医院检查了吧,又得花冤枉钱?春草,你把看病的钱给我就行,我自己去看。”李月妹又伸出手来。
看到李月妹急不可耐的样子,柳春草可以肯定,对方肯定是装病想要骗钱了。
“那可不行,你都没诊断清楚,哪能就这么草率的下结论?要去省城做手术,你最少还得去县城做个检查才行。”说完了这一番话,柳春草就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丁大勇和李月妹面面相觑,柳春草咋把看病的门道,搞得这么清楚呢?
丁大勇在公社卫生院有个亲戚,好说歹说,这才骗出来一张诊断证明书,丁大勇的手可伸不到县城里去,县里的医生实话实说,说李月妹没病咋办?
柳春草突然变聪明了,丁大勇夫妻二人,无计可施,只能先回家再说。
现在已经八月中旬了,柳春草知道,只要自己一天没离开,丁大勇和李月妹就不会放过这笔钱。
她决定提前离开满屯大队,先去省城再说,反正她手上的钱不少,就算是进不了学校,先住招待所也住得起,总比住在村里,被人天天惦记的好。
柳春草把这个想法,悄悄地跟柳大队长两口子说了,柳大队长也支持她先走,他帮着柳春草把各种证明开好。
柳春草也借着去县城的机会,买了一张后天的硬座火车票。
从平安县到省城需要坐十个小时的绿皮车,硬座车票一张四块八毛钱,卧铺有钱也买不到,还得有干部身份证明才行。
拿到了车票之后,柳春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加上卖房子的钱,柳春草身上的现金已经超过了六百块,她把这些钱都换成了十元的整票,然后用布条缝了个带子,把钱装在带子里,又把带子系在腰上。
没有银行卡的日子就是这么的不方便,这种携带方式还算是科学的。
有好多人出门,都是在内裤上直接缝个口袋,然后把钱塞到内裤里面,再用别针把封口别住。
需要买大件的时候,得先脱裤子取钱,十分的不文明。
除了现金以外,她打算再带几本书和几件随身衣裳,其他的旧东西全部扔掉不要了。
老母鸡是家里唯一的活物,喂了将近一个夏天,柳春草对它还挺有感情,她决定,临走之前把老母鸡送给隔壁的马二婶,老母鸡下的鸡蛋都归马二婶,就是不能杀鸡吃肉。
就在这个时候,柳大队长通知柳春草,明天公社牛书记,要来满屯大队,现场办一个捐赠仪式,“这可是个露脸的事儿,你好好准备一下。”
柳春草笑着答应了,露脸谁不会呀?
原本她都已经把书送给了大队,为了捐赠仪式,柳大队长又让文书,把书搬回的柳春草家里。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个举动,会误打误撞毁掉一个人。
这两天柳春草都在看杂志,这天晚上,柳春草终于把几本《武林》都给看完了,她放下书,揉了揉被油灯熏疼的眼睛,就听到叮的一声,
“中华武功博大精深,触发初级点穴法,是否触发?”
柳春草笑了,她为什么急着读《武林》杂志呢?就是为了这些武功秘籍呀!
尤其是这个点穴法,她一直颇为期待,当下也不犹豫,“触发。”
触发了这个功法之后,柳春草觉得小腹微微发热,浑身上下似乎有热流在涌动,这种感觉跟以前颇为不同。
她经不住心痒难耐,要是这时候冒出个坏人啥的,让她练练手就好了……
法治社会,总不能把点穴法招呼在普通人身上吧?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边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柳春草顿时来了精神,她熄灭了油灯,推门走了出去,不告而来即为贼,反正家里没灯看不清楚,管他是谁,先练练手再说……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土坯墙上翻了过来,双手一撑就落在了地上,这人熟门熟路的,就朝着柳春草住的房间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腰上一麻,两条腿失去了力气……
公家的财产
要糟糕,来人暗道一声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后脑勺有一阵风声袭来,他本能的偏了一下脑袋,棍子就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棍蕴含着汽车工人的力量,砸的他肩胛骨当场裂开。
“哎哟,好疼……”来人顾不上再隐藏身份,直接叫出声来。
柳春草刚刚点了这人腰上的穴道,初级点穴法果然有效,这人被点了穴之后,就走不动道了,也不知道跑,老老实实站在地上让她打。
柳春草高兴坏了,把棍子舞得风呼呼生风,“我让你翻墙……”
“啪……哎哟……”院子里响起了诡异的声音,来人被打的嗷嗷叫,然而柳春草就跟没听见一样,棍子照样狠狠的砸下去。
不是欺负她无依无靠吗?
不是想用她换彩礼吗?
不是想断了她的前程,把她关在大山里生娃吗?
来呀……
“春草出啥事了?”隔壁传来了马二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