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泽还知晓萧承稷不久后准备向柳姝妤提亲,偏生在这个时候柳姝妤落水了,他恰好在,而萧承稷不能出现在京城。
萧承泽心生一计,冒认,提亲,娶人,既能借柳时安的权势,又能让萧承稷痛失所爱,最好是让情场失意的萧承稷一蹶不振,将一件事情最大化利用,何乐而不为?
当萧承泽看到萧承稷脸颊上的疤时,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面上有疤者,连入仕都困难,何谈与他争储君之位。
然而萧承稷消去面上的疤痕时,萧承泽慌了。
只要有萧承稷在,与之相比,萧承泽总是稍逊一筹,父皇和朝中大臣明显偏向萧承稷。
眼看着快要到手的储君之位,萧承泽不甘心就这样失去。
文韬武略,他比不上萧承稷,只能暗暗藏起心里的嫉妒,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兄弟恭亲的模样。
萧承稷喜欢柳姝妤,萧承泽一计未成反生另一计,让已成他妻子柳姝妤频频出现在萧承稷面前。
柳姝妤是萧承稷日思夜想之人,萧承泽不信萧承稷对她没有丝毫念想,频频见她后心底没有分豪波澜。
心底里邪念,是最可怕的。
他的妻子,和他的兄长,两人厮混在一起,这是何等惊了天爷的事情!
龌龊至极,违背德行!
此事一出,萧承稷德行有亏,绝无可能被立为太子!
萧承泽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好了,莫吃醋了,做戏而已。”萧承泽轻吻爱妾的唇,哄道:“再等段时间,等鱼儿上钩后,让我多看柳姝妤一眼,我都不看。”
苏念慈心里泛起一阵甜意,枕在萧承泽肩头,笑道:“反正王爷心里只能有妾一人。”
萧承泽香玉在怀,自是有些抵不住,眼神骤然变得灼|热。他起身坐在美人榻上,手掌抚摸爱妾后颈,按着她颈往膝|下去。
翌日。
柳姝妤昨夜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安抚住萧承稷。
萧承稷派人送来那话,不就是让她莫和萧承泽过分亲近?
衣柜边,柳姝妤握着昨日回门穿的粉色菡萏心衣,面颊逐渐泛烫。
“王妃,唤奴婢来何事?”
山岚进屋,询问的声音将柳姝妤思绪拉回。
柳姝妤迅速将心衣攥在手中,唯恐被旁人看了去。
拿了剪子去到屏风后面,柳姝妤剪下心衣的一条系带,塞进信封中。
出来把信纸交到山岚手里,柳姝妤故作镇静,道:“昨夜多亏翊王殿下捡到那玉镯,今日略备薄礼以示感谢,你将这信送到翊王府,翊王殿下自会明白。小心些,别被王爷发现。”
“是。奴婢这就去。”山岚将信揣入衣袖,旋即出了屋子。
她适才暗暗摸了摸信封,凹凸不平的不像是信纸。
细细长长的,倒像是什么丝带。
山岚忽而想起她进屋时无意间瞥见的,王妃手里攥着的那粉色心衣。
翊王对柳太尉独女的心思再明显不过,这也是山岚被送到柳姝妤身边的原因。
倘若这信封里装的真是心衣料子,翊王不知有多高兴。
刹那间,山岚忽觉碰过信封的手指异常滚烫,一刻也不敢耽误,离开昌王府速速往翊王府去。
昌王府,琼华园。
鎏金浮雕花卉香炉升起袅袅轻烟,清幽静谧。
柳姝妤今日梳了个发髻,湖蓝色衣裳端庄贤淑,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入屋中,更衬她娇妍的身姿。
柳姝妤端坐在主位上,缓缓转动手中的茶盏,看见紫檀进屋,问道:“如何?她来是不来?”
“还是王妃有办法,”紫檀面上浮现出笑容,语气轻快且高兴,忍不住告诉柳姝妤这个好消息,“侧妃在来的路上了。”
今日十五,是侧妃固定请安的日子。
柳姝妤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苏念慈前来请安。
前世她不争不抢,并不代表这一世忍气吞声,随意被苏念慈欺负。
如今,她还是昌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昌王府内宅的事情,她说了算。只要她还是萧珏名义上的正妻,便不会让妾欺负到她头上来。
不消片刻,同样是一身湖蓝色衣裳的苏念慈被侍女扶着出现在柳舒妤视线。
“今晨起来肚子不舒服,这肚里的小家伙闹不停,闹得我处处不舒服,便来晚了,姐姐莫怪。”苏念慈面上半分歉意都没有,反而多了一丝炫耀和得意,戴着金镯的手抚摸微微拢起的小腹,“姐姐不知,这怀了身孕,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太多了。就说前几日孕吐,吃什么吐什么,睡也睡不好。今日本说要来给姐姐请安,可这腹中孩子闹腾,耽误了时候。”
言罢,苏念慈掌心捂住心口,一副难受的模样,好似肚子里的孩子有多折磨她一般。
柳姝妤放下茶杯,端端坐在主位上,情绪丝毫未被苏念慈这番别有用心的话印象,淡声道:“既然来了,便请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