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前世种种,萧承泽蓄意接近她,无非是想借柳家的殊荣和阿爹的权势坐上金銮宝座,一旦萧承泽如愿,柳家便会被当眼中钉肉中刺,尽早除去。
“知晓便好。明日翊王殿下施粥,有些细节还未商议,我便先回院里了。”
柳伯辛说道,明是上午就能商议好的事情,萧承稷偏说他屋里闷热,要去前院走走,后来在前院水榭亭台立了须臾,想起有东西落在马车中,便又离开片刻,临近午膳时才出现。
于是乎,搭棚施粥的细枝末节便没谈。
柳姝妤福身,“长兄慢走。”
提到萧承稷,柳姝妤心里七上八下。
不由想到一个多时辰前,两人在屋中发生的事情。
那被萧承稷攥过的粉色菡萏心衣,正穿在柳姝妤身上。
男子面庞清俊,修长的两指捻着系带,乌沉的眸盯着她雪白的肩,然而所做的事情却与他矜冷周正的性子截然相反。
忽而想起,柳姝妤面颊燥红,心衣被萧承稷碰过,那裹住的两团,似乎也不干净了。
胸脯心口火辣辣地烧。
回到琼华园,柳姝妤便命人备水沐浴。
侍女放下轻薄纱幔,浴桶中的水汽袅袅升起,如梦互幻。
女子乌黑稠滑的青丝散落在浴桶外,水面上花瓣漂浮,堪堪遮住心口。
柳姝妤背靠浴桶,掌心掬了一捧水,从雪肩之上浇下来,而后取来香胰子,将心衣覆盖之处反复揉洗,尤其是那两处。
萧承稷虽没碰过,但柳姝妤总感觉经他之手的心衣,染了男子身上清冽又灼热的气息,时时刻刻都萦绕在她身边,仿佛是他的手,随时托住两团。
柳姝妤掬水在心口,揉洗搓弄,想洗干净心衣上残留沾染的气息。
她肌肤娇嫩,殊不知就是这般揉洗,如霜赛雪的肌肤留下了几道红痕。
柳姝妤蹙眉,怎弄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晓的,还以为萧承泽夜里有多孟浪。
洗了小半个时辰,柳姝妤唤来侍女伺候穿衣。
柳姝妤取来紫檀托盘上的玉簪,将沾湿的及腰青丝随意绾起。
紫檀在一旁收拾她换下的衣裳。
托盘上的脏衣裳叠放整齐,粉色菡萏小衣被压在白色薄衫下,系带露出,越看越惹眼。
柳姝妤拦住端着托盘就要离开的紫檀,柔荑撩开最面上的薄衫,蹙眉道:“这件心衣我不穿了,扔了吧。”
紫檀诧异,脱口而出,“可这菡萏心衣是王妃最喜欢的一件。”
莫不是尺寸小了?
紫檀下意识往柳姝妤胸脯看去,愈渐疑惑。
那处还是原来的大小,不曾改变。
可王妃为何要扔了心衣?
柳姝妤难以启齿,目光从那心衣上挪开,抿唇道:“现在不喜欢了。”
紫檀低低哦一声,“那明日奴婢去丝绣坊重买些新的花色回来。”
柳姝妤点头,“还是要菡萏绣样,玉兰花的也成。”
话音刚落,山岚进到屋中,“王妃,王爷请您去风溪阁用晚膳。”
柳姝妤想也没想便回绝了,“且说我身子不适,不去。”
山岚转达道:“王爷已宴请翊王殿下,让王妃莫要与他在小事上置气,请务必去晚宴。”
萧承稷又来作甚?
他今日又去太尉府,傍晚时分又被萧承泽请到府上用晚膳,明日他还要施粥给难民们。
今夜竟还有闲心在此。
柳姝妤颦蹙眉头,心中纵有万般不想,但仍松了口,“知道了,跟王爷说我随后便到。”
“等等。”柳姝妤脑中忽然滑过一个念头,叫住端着托盘往外走的紫檀。
紫檀停住步子,不解看着她。
柳姝妤走过去,目光落在那薄衫上。
指尖轻挑,柳姝妤挑开叠好的薄衫,将那粉色菡萏心衣拿出来攥在手中,犹豫一阵,抿唇轻道:“还是别扔了。”
指尖如火,柳姝妤忙把心衣塞到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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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王府,风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