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嗓音透着喑哑,喘气之声落在宋令枝颈边,他一双黑眸阴翳乌沉:“宋令枝,我真想……”
最后三字几乎是贴着宋令枝耳边说的。
宋令枝一张脸涨得通红,难以相信这般污秽之语是出自沈砚之口。
抬眼对上沈砚一双深邃黑眸,宋令枝脸红耳赤:“——你、粗鄙!下流!”
狠狠将人往后推开,宋令枝提裙,慌不择路往暖阁跑去。
冷风拂起宽松衣袂,腕上的温热好似还停留着。
宋令枝轻轻一瞥。
后知后觉这几回沈砚抓着自己,都是十指相扣。
敢情沈砚是因为先前贺鸣同自己是十指相握,所以他也得……
宋令枝愤愤抿紧红唇,只觉沈砚这人实在是幼稚无理。
她驻足往后望。
黑夜暗沉,沈砚轻倚在墙边,眉眼透着慵懒餍足。
他懒懒朝宋令枝投来一眼。
宋令枝咬牙,忽而转首往回跑,飞快在沈砚唇上啄上一口。
又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祖母!祖母!”
乌木长廊下只余宋令枝落荒而逃的背影。
怕沈砚追上,宋令枝忙高声喊着救兵。
宋老夫人还以为自家孙女出事,连忙打发人出来,瞧上一二。
长夜漫漫,冷风拂过沈砚的衣摆。
空中又有礼花绽放,斑驳光影落在沈砚一双漆黑瞳仁之中。
周遭的寒意冷气渐褪。
他望着宋令枝的背影,唇角难得挽起一抹笑。
好似站在真正的人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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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子
朔风凛冽, 侵肌入骨。
檐角下悬着的象牙雕云鹤纹海棠式灯笼泛着昏黄光影,凌乱洒落一地。
宋老夫人只当宋令枝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急急喊人带进来。
一众奴仆婆子簇拥着宋令枝进屋。
暖香扑鼻, 席上细乐声喧, 不绝于耳。
宋老夫人揽着宋令枝坐下, 又叫人烫了滚滚的热茶送上,哄着宋令枝吃了两杯。
“外头冷得紧, 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住。”
宋令枝指尖灼热, 是羞的,亦是臊的。
宋老夫人不解, 只当宋令枝是身子有所好转, 不似先前那般畏寒。
她轻拍宋令枝的手背, 温声安慰:“如今正当年下,你往日又是个身子弱的, 莫再随意走动,小心碰上那起子不该看见的,撞客了可不好。”
宋令枝心不在焉应着, 一双如秋水眸子水光潋滟, 纤长眼睫挡住眸底的心虚异样。
她倒不是怕看见什么,只怕被人瞧见。
唇角被咬破的地方还泛着丝丝缕缕的疼, 手边长条案上的银火壶燃着金丝炭,热气无孔不入。
耳尖的绯红迟迟未褪, 好像总能听见沈砚最后落在自己耳边的三个字。
粗鄙,无耻,下流, 不要脸……
宋令枝脑袋埋低, 一杯热茶见底, 也不见宋令枝抬头。
宋老夫人狐疑朝她望去,心下吃惊:“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揽着宋令枝美人肩往怀里靠。
宋令枝遽然一惊,差点推翻身前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