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他都想过用这四个字留住顾屿。
除夕夜彻底分化遇到顾屿的时候,雨后出租屋里接过顾屿递来的毛巾的时候,高三毕业以为自己将和顾屿诀别的时候——每一次,他都艰难得没把这四个字说出口。
可现在为什么不一样了?他可以轻易问:“你不要走……好不好?”
“好,我一直都在这儿。”顾屿握住他发凉的手放回被子里,像冬天团雪球般、两只手捂着他的拳头压了压,说,“等你醒了就可以吃晚饭了,好吗?”
顾屿的声音低低的,温柔得浸入脊髓,像有魔力。
沈烬粘人地点点头,只觉舒服的困倦感压下了周身疼痛。
他贴着顾屿的手渐渐睡过去,不再担心醒来时被窝冰凉,身边也空无一人。
萧瑟秋景下,顾屿监督着他睡觉时的呼吸、姿势和表情,渐渐看得入神,再不知道时间快慢,只知道自己的心始终悬着落不下,却多少庆幸,至少这一次,自己没有走。
所以回过神后,他垂眸握紧手心,想,自己喜欢沈烬的可能性,+10。
后来住院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沈烬的劫数。
顾屿一会儿要暖手,一会儿要抱,搞得沈烬手足无措就算了,他自己还一副“都是学术求证”的表情,就像再亲密的动作都合情合理。
沈烬再粘人再喜欢肢体接触,都架不住从来高冷的顾屿突然转性。
他被搂得脸红心跳,被碰得浑身紧绷,每天都会舒服地投降一万次,又竖起粉粉的耳朵怀疑一万次:我t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如果这个alpha不是心性绝对正直的顾屿,他恐怕一开始就会报警。
对方偶尔记记笔记,还下单取来两块更贵更精准的运动手表,说得跟真的一样:“等抱学长的时候心率超过我跑步10分钟,应该就能确定这不止是单纯的面对oga紧张了。”
“你干脆去负一楼给自己预定个床位。”沈烬悻悻说,“如果抱一下心率能超过跑步10分钟,那不是你心脏生病了就是我身上自带辐射。”
顾屿却不作声,拆了另一块白色的运动手表给他。
沈烬看看顾屿腕上黑色的表,玩笑道:“这算给爹买的亲子款吗?”
“……”顾屿低下肩膀替他系好腕表,说,“我看学长适合戴小天才电话手表。”
沈烬没把陶晏给过自己“保卫地球小队”信物手表的事说出来,他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心里咕嘟咕嘟冒着糖水泡泡:“这个挺帅。以后有了小孩你再买小天才电话手表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