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叶绍行他爸帮忙说情,偷窃队里的吃食可是重罪,能要人命。
“咋啦?快要结婚的人了,别拉着脸。”张来福露出憨厚的笑,“我去做饭,正好热热炕。”
“哥。”张喜凤忽然换了语气。
“咋啦?”
“你跟金花的事儿真吹了?咱多出点儿礼钱也不行?”
张来福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这事儿翻篇,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可是……”
“没啥可是,谁愿意嫁个瘸子?咱不能毁人家一辈子!”
张来福最后这话带着气,张喜凤把脸瞥向一边,心里把柏金花全家骂了个遍。
这些年,她哥可没少帮着柏金花家干活儿赚工分,两家都默许了她哥跟柏金花的关系。
结果现在往日的所有好全都不被记着,那一家子躲避他们老张家兄妹俩像是躲避瘟神,真是白眼狼!
腊月二十。
张喜凤在为数不多的亲朋祝福下,进了老叶家门儿。
结婚当天,跟叶绍行要好的几个亲友,分别带着自家吃食凑了一桌席。
饭后。
亲友们离开,叶父也乐呵的被邻居叫去下象棋。
叶母瞟了一眼桌上狼藉,又看向穿着红衣裳的张喜凤,吩咐:“嫁到了老叶家门就是老叶家人儿,以后就把这儿当自个家。”
张喜凤欣喜的点头,叫了声妈,说知道了。
紧接着,郑母起了身,“桌上的盘碗筷子你洗吧干净了,回头给人家送过去,别落人闲话。”
张喜凤一愣,又点点头。
新媳妇一进门就干活,十里八村都这样,倒也没啥。
不过,瞧着婆婆那严肃的使唤人的样子,张喜凤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正要拿起手边的盘子,就听见叶绍行的声音响起,“妈,那两个凳子是二奶奶家的,我不敢去二奶奶家,不然你辛苦辛苦跑一趟腿儿?”
叶母看了看叶绍行,妥协一笑,“行行行,我去。你小时候二奶奶那么疼你,现在见了她倒像是老鼠见了猫,她老人家就是脾气不好,又没啥坏心眼儿。”
叶绍行拎了两个凳子递过去,“我都知道,那这一回你帮着费心,下回我再去。”
打发叶母出了门,叶绍行又立即拉住张喜凤的胳膊,“媳妇你去屋里歇着,这些小活我来做。”
张喜凤一讶,本以为叶绍行只是嘴上说说,客气客气,谁料叶绍行直接用力拉她进了里屋。
张喜凤被按在床边上坐下,就听叶绍行道:“我妈那人也没啥坏心眼儿,说话时候不太注意脸色,你别计较。有啥事到时候跟我说,我来解决。”
叶绍行说完话就跑去厅堂,紧跟着就听见盘碗碟子碰撞的声音。
待叶母归来,盘碗碟子都清洗干净,跟那些借来的凳子一并归还给了乡邻。
叶母很是满意。
叶绍行听见堂屋动静,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黄桃罐头。
“妈,回来啦,你儿媳妇专门给你留的罐头,快尝尝甜不甜。”
番外张喜凤叶绍行
叶母的眼中闪过小得意,看来这儿媳妇不是个恶的,知道忌讳着她这个婆婆。
“我吃这好东西干啥?让喜凤吃,补一补,来年争取抱上个胖小子。”
叶母声音拔高,就是说给张喜凤听的。
屋里的人脸一热,没敢吭声,心里却满怀期待。
天快黑了呀,晚上就不是一个人睡觉了。
叶绍行应了声,罐头还是留给了叶母。
入夜。
家里没有足够的柴火,所以火炕并没有那么暖。
叶绍行偷偷用玻璃输液瓶灌了热水,塞到被窝。
“媳妇,妈节俭惯了,做饭都是焖熟的。你担待担待,等过了这个年,我找个师傅学个手艺,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张喜凤抱着暖水瓶,心里更暖了。
“节俭是好事儿,在家我跟我哥也这样。年景不好,能省点儿就省点儿。”
叶绍行笑看着张喜凤,知道张喜凤虽然泼辣,但心是个好的。
他顿了顿,道:“我比你大几岁,跟了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你没进门之前,我妈管家。现在你进门了,大过年的说这事儿不好,到年后我来说。咱俩赚的工分跟家里一块儿存着,我挣的钱都归你,你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