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帮人并没有多少买账的。
感觉亏了三个月就像是要他们的命,最终也没几个重新签字的。
甚至于还有些扬言,自家里那些半死不活的也不管了,等到时候去城里看看有啥能赚钱的。
要是能跟老叶家那样,卖点儿好吃好喝的就更好了。
不多久,人群散了去。
柏金葵被抓起来送去了城里公安部门,善后的事也交给了公安部门去解决。
村子里挖出来的那些黑乎乎臭烘烘的东西,知晓是对桑蚕有害,为了预防万一,宁宛主动将那些东西都要了过去,表示会妥善处理。
叶绍行跟张福都没有多问,他们的目的就是清理掉那些东西,至于过程什么的,宁宛不说,他们就不会多问。
下午时候,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拉土铺垫自家墙根,也有些人私下里埋怨,说这是多此一举。
反正都不要养蚕了,就算那些东西有害又能咋样。
但这些话也就是背地里说说,没有谁敢拿到明面上来。
傍晚时分。
叶爱国先回到家。
眼瞧着身穿格子衬衣跟工装裤以及不透气的大皮鞋的叶爱国出现,宁宛有些懵。
这样的天穿皮鞋?
不捂脚的吗?
还有,叶爱国的头发也好像打过摩斯,锃光瓦亮不说,还梳了个大背头。
宁宛确实看出来叶爱国的不对劲儿,只不过,要说叶爱国在外面做了对不起牛金芳的事儿,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大哥。”宁宛招呼了一声,朝着叶爱国走了过去。
牛金芳此刻躲在西屋,透过窗子看着叶爱国。
要不是宁宛之前劝说她冷静,这会儿她指定冲出来抓烂叶爱国那些头发。
啥玩意儿啊这是?
本本分分老老实实过日子得了,干啥整的跟狗舔了一样?
挣点儿钱就飘,以后挣的更多,岂不是得上天?
“弟妹,有事儿啊?”
叶爱国笑看了宁宛一眼,随后又低头拽了拽衣角,将有些褶皱的地儿都拽平整。
“大哥这是出去跑业务了吧?”宁宛笑说着,试图套话。
叶爱国对宁宛倒是没啥防备,他摆摆手,“不是不是,就是跟着学习,我这嘴笨,啥也不会说。”
“跟谁学习啊?”
“就那厂子里那小孙,那嘴皮子可真溜索,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人家原本只订十件货,结果被她一说,好家伙,翻倍了!”
“那是真的很厉害。”宁宛顺着叶爱国夸赞。
她发现,提及小孙的时候,叶爱国的眼睛里是放光的。
如此,原本对叶爱国的那些信任感觉忽然减少了许多。
不过,她没有继续追问。
反正叶超对于厂子里的人都比较熟悉,到时候她再在叶超哪里打听一下,小孙究竟是何许人也就成了。
“是啊是啊,比男人都厉害,我得多学习学习。”叶爱国丝毫没注意宁宛找他说话的意图。
他顺口说完,又补充道:“人小姑娘虽然年轻,不过那嘴皮子不是一年两年练出来的。还有啊,长得也水灵,这样见了那些客户啥的,人家一眼热,立即要花钱。”
“不说是那些有钱人,就是我,也乐意给买个冰棍儿啥的……”
“不要脸的东西!”牛金芳忽然冲出来大喝一嗓子,冲着叶爱国就是一拳头。
叶爱国的话也没说完,当场被牛金芳锤脸。
那一拳头可是下了狠劲儿。
叶爱国的门牙都松动了,还吐了一口血痰。
他有些懵逼,看清楚打自己的人是牛金芳的时候,叶爱国瞬间气呼呼地理论。
“干什么干什么!凭啥大人!”
“我怎么着你了?你看看你这泼妇样子,咋一点儿都不讲理!”
“我就说你这两天不对劲儿,没想到,真疯了!”
“牛金芳,这日子你想过就过,不想过就离!”
叶爱国扬着嗓门儿谩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