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意思,似乎是爸妈不允许她上门,她可能想让我帮忙。”
周言安见到白秘书没带肉,转头就走。白秘书还没跟他说上话,自然不愿意他离开,但是哨亭站着的小战士不会允许他进去。
白秘书赶紧冲着周言安的背影表明自己的来意,试图唤醒周言安的恻隐之心。
周言安就是对谁产生恻隐之心,也会被一个想要破坏自己家庭的女同志唤醒恻隐之心。
苏姚听见他这个答案,没忍住笑了,这时候也有心思跟周言安开玩笑,“你说这白秘书也是的,有求于人也不知道带两块肉上门。但凡她能自费买两块肉,也不至于跟你一句话都没能听说上,你就直接离开了。”
不过她也忍不住感慨,自己公婆的行动力还真强。
说是不让人进家门,她就果然别想再进家里。
虽然苏姚总说周言安嘴硬,不喜欢说自己的真实感受。
但事实上,她偶尔也会喜欢叫周言安猜她的心思。
苏姚将之归结为,夫妻间的小情趣。她跟周言安不一样,他那是嘴硬,自己这是故意的。
苏姚和周言安这小两口,是不存在互相隐瞒的情况存在。
周言安以前,是那种无论喜忧都不会回家跟媳妇说的性格,现在每天晚上回家,都会跟苏姚说自己工作中遇到了哪些趣事,当然涉及保密的内容,他就不会说了。
就连白秘书后续还不止一次地找过他,每次白秘书找他,即便是他没有去见白秘书,但这不影响周言安回家以后告诉媳妇,就跟小学生告状似的。
苏姚都有些无奈了,你说你都没去见她,还有啥要跟我汇报的。
不过她倒是对这个白秘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这人真是相当的没脸没皮了。
白秘书这接二连三的骚扰,就别说被骚然的当事人周言安了,就是苏姚都来了两分的火气。
虽然这人足够的蠢,目前来看不仅没有对自己造成影响,反而让自己多吃了好几顿的肉。
但是你特么想撬走我的男人,真把我当死人了。
啥也不做,就任由你挖墙脚?
为了能让白秘书不要每天不是骚扰她公婆,就是变着法地骚扰她男人。
苏姚决定把白秘书继父的亲女儿给请回来,按理说她才是最有资格接班的人。
她是亲女儿,白秘书只不过是继女。
那位龙姓女同志如今的地址,苏姚是托了好几手的关系,才跟人打听到的。
苏姚写了一封信过去,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她后妈把原本应该传给她的工作,交到了白红欣的手里,她现在也已经成年了,如果想要这个工作,是有资格的。
苏姚这封信寄出去半个月以后,才到达收信人的手里。
龙珍正是白红欣的继妹,她插队的这个村子极为偏僻,信件很久才能寄到。
距离龙珍下乡已经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来自四九城的信件。
自从家里有了后妈以后,亲爹早就变成了后爸。
一同在知青点的知青,即便是家庭条件不好,大约一两个月收到一次家里寄来的包裹,没钱的家庭会寄一些吃的穿的,有钱的家庭寄过来的便是钱和粮票。
唯独她一个人,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家里的包裹,也没有什么补贴,都是靠着在生产队挣工分才能养活自己。
当然下乡的这几年,她也从来没有回过家,一来是没有往返的路费,二来是家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亲人,自然没有了回去的必要。
知青都窝在知青点看书学习,只有龙珍一个人上工。
自打前段时间,从广播里知道恢复高考的这件事以后,知青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这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为数不多能够回城的机会了。
别人都在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只为了能参加高考,好能回城。
龙珍却从没想过自己能够考上大学,下乡的时候早,那时候自己还在读初一。
本身年纪就小,没有学到多少的知识,那还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即便是自己撞了大运,能够考上大学,实际上她也没钱去读。
这些年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就下乡,能不被饿死,这都是老乡对她的照顾了。
她赚到的钱,勉强能够糊口,再多一分都没有了。
读大学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未必。
龙珍在首都没有别的亲人了,都在解放前死绝了。
好笑的是,恶毒后妈和继妹竟能称得上是她唯一的亲人呢。
因为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龙珍便以为是恶毒后妈和继妹写给她的。
即便是那两人主动破冰,龙珍丝毫不觉得这对母女找她是有什么好事。
她在每日重复不变的劳动之中,早已经对这母女二人恨之入骨。
打开信,才发现这不是恶毒后妈写来的。
是一个没有留下姓名的人,信上说她后妈将原属于她爸的工作,传给了她的继姐。
随信寄来十块钱,如果她愿意回到首都想把工作要到自己手里,这钱全当是她的路费以及住宿钱了。如果不愿意回去,那就把钱留下,改善一下生活,她现在的生活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