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玄度可能扔下她跑路了。
梦卿卿干脆坐在地上仔细思考,玄度本来也没有带她的义务,跑或者不跑她都不应该对其埋怨,似乎有缝隙丝丝缕缕的光错杂的打入,那哭声仍旧断断续续,不过听得久了,也就习以为常。
梦卿卿把它当做背景音,刚才来之时是掉落下来的,如今要是想要回去,就得爬出去,不过没有他人帮助的情况之下,这种想法还是早放弃为好,为今之计也只有自己去拼一拼搏一搏,绝路才能活处多。
好在云胡给自己带了不少装备,看着那些透进来的光,梦卿卿粗略的计算这时间。
出门之时华老夫人派人来过,说是晚间一起用膳,自己须得赶着时间回去,不然单单自己偷摸出门这一条,都够罚个几回了。
估摸着时间还早,梦卿卿起身,坐以待毙并不是她的风格,玄度武功高强,必然不会有事,如今也是自己单干的时候了。
有光就会有缝隙,就能出去,或者跟着身边的小溪,摸索着也能找到一处出口。
哭声停止,梦卿卿只觉得不妥,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肩膀突然一沉,梦卿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敢问阁下何人?”
问着话,梦卿卿沉住气,怀里是云胡给的暗器,身后的人距离不远,梦卿卿不做停留,紧忙掏出暗器,身后之人反应极快,用力按下她的手腕。
抬眸瞧见的是一熟悉的身影,梦卿卿不顾手上疼痛,惊讶道:≈ot;江大人?!你因何会在此处?!≈ot;
江穆宁被问住了,不知如何作答,他在井口处迟迟听不见两人的回应,不知为何就已是脑热跟着就下来了,看着井底那样一个大洞,心中竟突然焦急起来,一路寻过来,终于见到那张脸,见到那人安然无恙,心中才得以平静。
手腕被江穆宁死死抓住,梦卿卿努力挣脱开,江穆宁也反应过来,急忙撒开,眼神看向四处,努力表现平静。
“别多想,我并不是担心你。”
“我没这样想,江大人尽可放心,左不过咱们相识不过几日,我倒是没那样的自信。”梦卿卿一脸真诚的阐述这事实。
原主有一个不可被忽视的人设,她的的确确的是白月光,不过是一个撕了之后才被众人记起来的悲惨白月光,在原主活着之时,无人爱她,乃至于无论做什么换回来的都是无尽的厌恶。
原主如此,梦卿卿也在害怕,一切的是还是解释清楚为好。
江穆宁回过神来,嘴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锁,眼眸直盯着她,似乎是在审视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梦卿卿同款疑惑,两人大眼等小眼之时,梦卿卿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被自己忽略的情节。
原主和江穆宁不会是认识的关系吧?
还没等梦卿卿辩解,江穆宁似乎是替她找到了借口,叹了口气开口道:“卿卿,别再费心思了。”
这话说得梦卿卿发蒙,又细细思索之后,试探性道:“大人说得对。”
这话不知又触及到了江穆宁的哪根不对劲的弦,江穆宁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难看,而后又十分复杂,过了半刻才恍然道:“你、你最好说话算数。”
梦卿卿急忙点头表忠心,事情如此,她才有些反应过来,她本来还想不清楚,为何原主去世之后,突然成了江穆宁的白月光,看来两人之间之前是有些渊源在的。
江穆宁顾左右而言他,紧忙转移话题道:“你身边那个护卫呢?”
梦卿卿圆场道:“他去其他地方看看。”
这地下暗流诸多,和地面的干燥不同,这里阴冷潮湿,不时刮过来几阵阴森的风,脚底下被水沾湿,柔弱如梦卿卿已然打了多个寒战。
江穆宁四处看着,这地方忒为诡异,他仔细分辨了,那哭声大概率是风声,不过这里的确有若有若无的香烛气息,似乎是祭祀之类的事务所常用的香烛,这里一定是有人来过,亦或者此时正有人。
梦卿卿跟着冷静下来,虽然不知玄度跑去了哪里,不过跟住男主,总会出去的,男主光环管用的很,或许还能得到其他的线索。
江穆宁带着梦卿卿往前走,既然来了,就须得发现些什么再回去不然就白费力气。
越往深处,周边越为寒冷,路径也变得极窄,水位却变得高起来,已然漫过脚踝,这似乎像是一处廊道,梦卿卿看着四周,才恍然发现这不知似乎像是一处宅子。
刚才经过的是大门,如今走过的是通向屋子的廊道,虽说都是石壁,凹凹凸凸的看着十分丑陋,可若要是仔细看,像是廊道上所雕刻的花纹。
江穆宁也看出了这一点。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剑,和梦卿卿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提高了警惕。
不知为何,梦卿卿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她,十分不舒服。
两人继续走着,终于出了“游廊”,≈ot;游廊”尽头却不是房间,是一处庭院,似乎是用以观赏的,乱石格外的多,不过除却乱石之外又有一些其他的灰白色石头,有些与众不同,和此处相对,周围的石洞似乎是房间的门,是都之上有几块突出,作为匾额。
这场景过于怪异,梦卿卿和江穆宁倒是不太敢再轻举妄动,面前细数不下三扇门,也着实不好选择,选择错了也不太好保证。
梦卿卿看着这奇异万分的园子,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儿,那些灰白色的石头很是突兀,模样也是怪异,要不就是细长的,要不就是残缺的扁圆,有的上面会有两处窟窿。
“那不是石头,”江穆宁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是人。”
手止不住的发抖,她见不惯这种场面,倘或真的是人骨,粗略的估计这里至少是得不少于三十多人,这是用人骨做成的“花园”。
这种想法不断停留在她的脑海之中,有风袭来,似哀嚎恸哭,渗人的很。
见识多如江穆宁,也被眼前的场面震住,如此多的人骨,上头似乎还有划痕,有些似乎是新的,有些是旧的,定是有人刻意划得,必有深仇大恨,否则决计不会如此。
“骨头没发黑,”为了看的清楚些,江穆宁让梦卿卿挨着石壁站着,自己翻过那石栅栏,进了那“园子”之中,“旧的伤痕入骨颇深,他们应该是被活活打死的。”
梦卿卿有些站不稳,活了两辈子,看的都是和平美满,一连几日见着如此场面,的确无法彻底冷静,“江、江大人,这里、、实、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不要再那粗多待,还是先、先上来……”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好歹是说明白了意思,如今的一切都在提醒,万不能再冒进。
江穆宁原本打算起身,低头却见一个香囊,灰扑扑的十分破烂,上面的花纹依然被磨灭,只能依稀看出是一朵杜鹃花,还留了些许香味,江穆宁细细看过,这种料子和香味,只能一处有
——百花阁
腿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住,江穆宁用力,还是无法撼动分毫,似乎越挣扎越往下陷,不一会功夫就已然掉到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