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路灯从院墙上照进来,给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古爷院子里的人影镀上了一层昏暗的金边,从古爷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剪影。
作为一个古玩行业的大佬,古爷还是有点艺术细胞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身影有那么点意境,配上对方身边的井台,很有种古代游侠的风范。
但是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怒气开始上涌。
这里是他家,对方偷偷摸进了他家不说,还当着他的面,在他家的井台上装逼!
这都还算了,毕竟对方只是进个院子,还算是没有越过雷池。但是对方那股居高临下的口气,着实让古爷不能忍!
没有招呼,没有开场白,没有前戏。就这么简单粗暴,直入正题,语气平静淡漠,仿佛自己是一个时刻在等待他吩咐的狗奴才,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天经地义!
别说只是叱咤燃灯古城的这段日子了,这辈子都没有人用过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你他妈是谁?敢进老子的院子,还这么人五人六地跟老子说话?”他瞬间破防,怒喝道。
“我现在没多少耐心,所以这是唯一一次警告。”卫衣神秘男子声音依旧云淡风轻,只是古爷却能够从中听出冰寒之意。
不过古爷并不害怕,他是本地的地头蛇,而且在熔城古玩界很有名气,各方大佬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此外他自己也有一帮小弟,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个卫衣男子今晚连古城都走不出去。
“警告我?你他妈拿什么警告我?不认识老子这张脸,难道你还不认识门口那面旗子吗?”
的确如纹身壮汉所说,古爷院门上有一面旗子,那是一面式样古朴的旗子,上面写着“老古斋”三个字,看起来和古装戏里路边酒家挂的那种酒帘很像。
这是一面招旗,是古代商铺挂在门口,用来代替招牌,招揽客人用的。
“老古斋,你跑到燃灯古城来捞生活,没打听过老古斋是谁家吗?”他继续喝问道。
却见,对方的身形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被老古斋的名头吓到了。
古爷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动作,一抹志得意满之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现在,告诉古爷我你的来历,溜进老子院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而,古爷话音刚落,就听耳畔突然起了一阵微风。
紧接着,他便觉左边耳侧有些发痒,还有些温热。古爷随手摸了一把,滑腻腻的,大概是鸟粪。
真他妈晦气,都这个季节了还他妈有傻鸟到处拉屎。
他此刻的心情更加憋火了,厌恶地甩了甩手,继续说道:“老实交代,如果不能让老子满意,老子保证你走不出……”
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即使院子里一片昏暗,依然可以看得到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因为,古爷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此时已经被莫名的红色液体染得通红。
古爷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好像感受到了一丝夜风从耳畔掠过,同时他还感受到了一抹刺痛。
只不过当时他并未在意。
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左耳,结果却摸了个空!
古爷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一方面是因为突然感受到的剧痛,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恐惧。
夜风当然不可能吹掉耳朵,那么自己的这只耳朵,显然是对方……下手切掉的!
问题是,对方到底使用的什么武器?
枪吗?
应该不是,古爷没有看到任何枪口焰,也没有听到任何枪声!
飞刀?
也不太可能,因为飞刀是靠扎的,而不是削的。此外再锋利的飞刀,也不可能在毫无知觉中直接切掉他的一只耳朵!
这只能是某种极轻、极薄、极快的武器造成的伤口。
唯有如此,才能在那一瞬间让人毫无所觉!
但是,古爷自问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武器!
他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在黑夜中身躯微微颤抖,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身着卫衣的剪影,却发现对方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正缓步朝他走近。
顿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古爷心头,他下意识地缓步后退。
他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从对方的步态,以及刚才下手的狠辣就能够感受得出来一点:
对方并不在乎他的性命,甚至可以说,对方此时充满着杀戮的欲望!
如果自己再磨蹭,说不定下一秒,那样神秘的武器就会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次的目标可能不会再是耳朵,而可能是自己的脖子!
这时,“轰隆”一声响,却是古爷看着不断临近的身影,被吓的倒退到了房门口,直接被门槛绊倒,一头栽进了房里。
这一跤终于把古爷彻底摔醒,看着已经来到跟前的人影,他声嘶力竭地惊叫道:“别动手!”
“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一人镇古城,绝世凶神
古爷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缓步走来的身影,他无法看到对方的容貌,因为对方穿着一件带兜帽的深色风衣,脸上还围着一块面巾。
古爷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到底在哪里招惹了这路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