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2)

虽然他相信时教授不会翻他的东西,但以防万一以后家里有客人来玩,或者小孩儿误把抽屉打开了呢?

况且时章一直很懂得分寸和距离,会允许他们之间互相存在秘密,应该也能理解锁的存在。

给写真集们安顿好住所后,宋拂之随机抽取了一本幸运写真集走向卧室,步伐稍显急促。

这么多天,时教授从来没有中途回过家,一个人在家很自由。

在新家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睡床昂贵而宽敞,想着这张床几小时前还躺着另一个男人,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清淡的气息。

一小时后,卧室完全恢复原样,空气清新如常。

不一会儿,时章打了个电话过来,宋拂之悄悄松一口气,幸好他已经结束了。

这种好像做了坏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时教授在电话里说,他晚上回来吃饭。

宋拂之坐在飘窗边喝咖啡,问时章晚上想吃什么菜。

时章说了几个家常菜,又问他:“在家无聊吗?”

宋拂之略感心虚,却实事求是:“不无聊,很充实。”

当晚睡觉的时候,宋拂之心里还隐隐有些顾虑,担心自己没整理干净。

但时章一如往常地坐到床边、摘眼镜、关灯入睡,动作沉稳,长款睡衣上连褶皱都没有,规矩地躺到宋拂之身边,让他一颗惴惴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宋拂之今天独自在家撒了欢,所以睡得特别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宁静的卧室里,宋拂之在睡着的前一刻模模糊糊地想,“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简直就是对他和时章婚姻生活的最好描述。

虽然平淡,在年轻人看来肯定是缺乏激情的,但宋拂之其实很享受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常生活,对方不会过度入侵他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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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平静闲散的暑假生活没来得及过多久,宋拂之就要回学校了。

看到宋拂之晚上十一点还在桌前翻教材,时章问:“要开学了吗?”

“嗯。”宋拂之敲了敲笔杆,“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教案,开学前还有一大堆会要参加。”

“大学也要开学了吧?”

“应该比高中晚一点。”时章从电脑调出一张图,“这是我的新课表。”

宋拂之拍照存好,跟他说:“我们课表还没定,到时候定了就给你发一张。”

结了婚,两人的工作安排就合并到了一起。本来日历上只有一个颜色的标记,现在又多了一种。

宋拂之认真看时教授课表的时候,时章在旁边,目光淡淡地扫过宋拂之书柜最下层的那个抽屉。

——上面安了一把小小的锁。

这把锁上周就在这儿了,当天晚上时章就敏锐地发现了它。

但他没问。

没必要问,不太礼貌。

能和宋拂之结婚、同居、躺在一张床上入睡,这已经是时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老师平时看着冷淡成熟,睡熟了之后倒是不规矩得很,爱翻身,腿也爱到处乱搭。

可能他体质凉,睡着之后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呼吸常常扑在时章耳边。

最开始的那几天,时章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熟,陷在小火慢煮般的浅眠里,神经在冲动和克制的交界处反复拉锯。

深夜难耐的时候,时章也想过一个人去客房睡,快天亮的时候再睡回来,但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爱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去睡隔壁。

每天早晨,时章很早就会起床,可以避免较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早些去学校,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能在办公室浅浅补个觉。

每天夜深人静,他太清楚自己最想做什么事情,但也太清楚他不能做。

哪怕只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偷吻,时章也不愿乘人之危。

因为宋拂之明显还没和他亲密到那程度,他甚至往自己的抽屉上挂了一把锁。

时章理智上不介意,他明白每个人成年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他人窥探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有。

但对在意的人的探求欲是难以消泯的,时章便觉得煎熬。

宋拂之的这把锁像一个直白的信号:我还没有打算毫无保留地向你分享一切,我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

时章只好愈加克制地睡在他身边,做好一位安稳尽责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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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比学生提前返校,都是一副假期综合症晚期的状态,目光迷离地听领导讲话,强撑着不撅过去。

过了一段时间,学生们正式返校,安静许久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搬东西的,清理座位的,久别重逢大声唠嗑的,躲在底下狂抄暑假作业答案的,战场十分混乱。

宋拂之提前半小时进班,高高地站在门口,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直接开始点名字,点了五六个人,宋拂之敲敲桌子:“都别抄了,停笔,作业直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