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宋拂之指示之后,时章才走了过来。
两人就这么看着他走近,不得不说教授身上气质真的好,一步一履都是充满风度的,和乔煦阳那种滑板小伙子很不一样。
时章停到宋拂之身边,从一个纸袋里拿出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宋拂之。
“燕麦拿铁。”他低声说了句。
宋拂之细微地挑了一下眉。
这是宋拂之和时章在咖啡店正式见面时,宋拂之点的那一杯,没想到时教授心这么细。
“怕你们聊太久聊渴了。”时章说。
乔煦阳看着时章手里拿的另一杯,双手抱胸,“唷”了一声:“教授这么客气,还有情敌的份儿呢。”
时章淡淡地看他一眼,直接把另一个单独包装的纸袋递给他:“这是你的。”
“靠,还真有啊。”
乔煦阳没什么犹豫就接了,诚恳地望着时章:“大哥,你心真大。换成是我,早跟情敌揍起来了。”
时章摇摇头,像是在跟学生讲道理:“打架不对。”
乔煦阳扑哧笑出声,偏过头皱了皱鼻子,小声咧咧:“我真他妈服了,原来拂之哥喜欢这种老学究……”
“走吧。”宋拂之对着时章说。
时章:“嗯。”
乔煦阳哐当一下把滑板踩到脚底下,三两下把纸袋里的杯子拿了出来,盯了一秒,笑了,对着已经走远的二人扬声道:“凭什么你们喝咖啡,我喝奶昔啊?当我小屁孩儿?”
时章突然脚步一顿,提着袋子说:“我忘记把吸管给他了,宋老师在这儿等我一下。”
宋拂之正在吸溜咖啡:“哦。”
时章走回乔煦阳面前,略微俯视的角度,表情还是很温和。
“大教授回来干嘛啊,想跟我学滑板?”乔煦阳单手抱着滑板,笑着问他。
时章随口说“行”,双手轻轻搭上滑板。
乔煦阳以为时章是要拿滑板,手没松劲儿,却没想到下一秒,时章手背青筋突显,随着一声短促的脆响,结实的滑板就这么被他徒手掰断了。
这人。
徒手。
掰断了。
滑板。
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
乔煦阳瞳孔地震,站在原地,懵逼了。
“拿好。”
时章轻柔地出声,表情温和如常,把断掉的下半截儿礼貌地放回了乔煦阳怀里。
“……”
乔煦阳往后退了半步,眼中情绪混乱,三分宕机,七分惊恐。
“以后别再找宋老师了。”时章从侧边推了一下眼镜,整理好袖口,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
“我很难控制自己。”教授平静而真诚地陈述。
“我真的忍了很久,才没有废了你的手。”
“……”
乔煦阳仍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都想不通,他踩都踩不断的滑板,为什么在这人手里脆得跟纸片一样。
时章打发道:“你的奶昔袋子里有些钱,自己再去买个新的。”
两分钟后,时章回到宋拂之身边,宋拂之站在原地喝完了半杯咖啡。
“这么久,你迷路啦?”宋拂之笑着问,又有点担忧,“乔煦阳没招惹你吧?他很自我,不管说什么你别在意就行。”
时章动作斯文地推了推眼镜,轻轻摇头:“我们交流了一下滑板的玩法。”
十六次元
回去的路上,宋拂之跟时章讲了乔煦阳的事。
其实三两句就能讲完,他们是之前相亲认识的,乔煦阳一直在单方面追宋拂之,但他没接受过。
“时教授别介意,我跟他说了我们要结婚,他应该不会再找我了。”宋拂之顿了顿,又说,“我也没有脚踏两条船。”
“我知道。”时章很快答道,“最开始在咖啡馆那次就能看出来,他追你追得太紧了。”
宋拂之想了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