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教他们打篮球……如果你没有去……他们……他们一定又会欺负我……
家里有信封和纸吗?
我害怕……我不想被他们打……呜呜呜……我其实很想上学……可是……我真的好怕他们打我……他们还会骂我妈妈是狐狸精……
呜呜呜……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我们……
呜呜呜……叔叔……你就留下来吧……明泽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没有爸爸的孩子真的好可怜的……呜呜呜……”
简峻熙的心上骤然如同中了一枪,痛得揪起。
这痛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人正拿着针线在缝补着那个洞口,一句一针,每扎一次都令她痛彻心骨。
黑眸中泛起了一层薄雾,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一下,沙哑道:
“明泽,不要怕,叔叔说话算话,等一下会有人来救你们,他们也会教你们打球,叔叔不过就是你们人生中的一位过客……”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只知道……叔叔在才可以保护我和妈妈……叔叔……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求你不要走……呜呜呜……不要走……”
明泽哭得愈加地撕心裂肺,字字戳心,死死地拽紧他的腿,好似在紧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简峻熙就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咽口口水都觉得痛。
如果有一天,她的儿子也这样抱着她的腿哀嚎,她真的没有把握自己会不心软,光想想她就感觉很恐惧
栗然抬眸,含泪的眸底如同伤了心的夜海,最后,还是低下头在他后颈处狠敲了一下。
抱起晕过去的他又往回走。
靳灵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回到卧室后,摊开了棉被。
一边为他盖被子一边说道:“对不起啊……孩子他……他可能是真的很喜欢你……”
“没事,家里有信封和纸吗?”简峻熙急声问道。
“有的……”靳灵打开了抽屉,将纸和笔递给了她,自己则开始做手工信封……
简峻熙拿起笔就交待颜融亮一定要帮他们把庄霆的后事处理好,再送孩子去学校,确保他们两个人不会再被任何人所伤害再离开。
特别强调,一定要找一个会打篮球的人,下午两点准时去树里的运动场教孩子们打篮球,如果可以,再留些钱财给他们母子!
要不是明泽刚刚的哭喊,她都把这些事给忘记了。
写完之后,靳灵的信封也做好了,她立刻将信塞了进去,用双面胶封起,将信递到了半空中。
沉声交待道:“把这封信交给一个叫颜融亮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小时之内他应该可以赶到这里!”
靳灵接下信,嘴唇颤了颤,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是塞满了钢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简峻熙看了床上的明泽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和托钵就走……
这一刻,靳灵将手放在了胸口,感觉心上就像是有人踏着带有刀尖的鞋子舞动,痛得无法呼吸,无声的泪水止不住的淌……
若是从未出现,也就不会心动,更不可能念念不忘,可偏偏这个人就是出现了,然后,他又永远地消失了……
简峻熙顾不上这么多,一心只想逃离出这个农村,背着包拼命地跑,只是,两条再快的腿也快不过飞机……
她人呢?
还没走多远,天上就有飞机巡逻,好几架轰隆隆地战机令她脸色煞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感觉就好像她是一只蝼蚁,在他的眼里,不仅无所遁形,甚至,随随便便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漆黑的眸底含愤又含焦,前后左右扫视了一圈,浑身的肌肉紧绷如钢丝,再走下去,肯定会被盯上,怎么办?
往南的方向是树林,她想也不想,抬起腿便往树林的深处跑……
靳灵正坐在床边守着明泽,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头人,眼底的泪水早已被风干。
“轰隆隆……轰隆隆……”听到飞机的声音。
她立刻跑到了出来,就见一位身材硕长的男人从飞机上走下来。
还有上百名的士兵从机舱口一直排到大门口,浩大的阵势如同君王驾临。
当她看到士兵手里的机枪,以为是庄霆的关系,一颗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南宫璟迈开修长的腿,大步往她的方向走,每一步似乎都带着威慑力,所过之处,士兵纷纷后退两步。
南宫璟扫视了她一眼,薄凉的唇微挪,声音十分凛冽:“她人呢?”
靳灵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男人,剑眉下的黑眸寒光熠熠,清澈又深不见底。
英挺的鼻子下是两瓣刀削般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五官异常俊美,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神还是魔?
可他问的,到底是悟心师父?还是庄霆?
“我问你那个和尚在哪里?”南宫璟阴鸷的眸底盛满了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部燃烧殆尽。
“他……他……他……”靳灵吓得嗓子打结,半天都吐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