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像个感情专家一样分析道:“少爷,这个感情总是要慢慢培养的,您和他硬拼,只要您不心软,简少他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但……也很难说,他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一直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他的底牌,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他的父母应该是他最大的软肋,如果您想得到他的认可,首先您得让他的父母认可您
您不能老是强迫他,您越是逼他,他越是想离您远远的,您要是想走进他的世界,我觉得上上策就是……
和他成为朋友,一步一步来,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对他好,他又不是瞎子,总有一天会产生化学反应的……”
南宫璟轻抚着自己的下巴,似在疑惑,又似在思考
一定要扛下去
江恒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真的,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什么杨菲雪?什么断袖?南宫家是不是要断后?关他屁事,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少爷,您慢慢想,我先去忙了……”江恒真的是一刻钟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实在是太冷了……
“嗯……”南宫璟轻轻淡淡地应了一句,双手插入西裤口袋,转头看像了窗外,幽深如墨的目光太过深沉,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江恒瞄了一眼后,生怕他又开口问什么,大步流星地退了出去……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她合上了笔记本,抬眸就看到似被利剑劈开的黎明,又是一夜……
刚站起身,陡然一阵头晕目眩,脑袋里像是有什么爆炸了一般,那种蚂蚁蚀骨般的疼痛,迅速通过神经蔓延至全身。
让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扶着桌子稳住了身体,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又是一阵嗡嗡嗡……的耳鸣声。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茶几旁边,一边咳嗽一边从口袋里倒出几颗药丸,放入口中。
拿起桌子上的中药袋,咬开了一个口子,直接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她把袋子丢入垃圾筒,缓步往床的方向走,可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唇
蹲在垃圾筒旁,把刚喝下去的药又全部吐了出来,脑袋里似有炮弹爆炸一般的痛感席卷全身,额头上豆大颗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撑着地板站起身时,胸口处又陡然传来一阵巨疼,痛得猝不及防,让她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直直地往后倒……
“砰……”特别是头部,直接撞上冰冷的地板,发出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痛得脸色狰狞,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似血管要爆裂一般,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像条毛毛虫一样,卷缩起自己的身体,痛到在地上翻滚。
她不知道痛了多久,直到恢复了一些意识,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想找文昊的号码,然而她眼前的屏幕只能看到白光,什么也看不清楚,无论她怎么揉眼睛都没有用。
胃里又一阵汹涌滚滚袭来,一口鲜血又从她唇角溢了出来,滴到了地板上。
这是一种想死却又不能死的痛,它可以令人生不如死,苦不堪言,随着病发的频率越来越高,也愈加痛苦难忍。
体内就像藏着一只无形的猛兽,一点点地吞噬她的骨血,四肢百骸传来的痛宛如刀剑割骨一般,无情地啃噬着她每一寸肌肤。
她将自己的左手塞入自己的口中后,用力死咬,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细胞叫活与猛兽抗战。
晶莹的眸子宛如倒映在水中的苍穹,那样的坚强,那样的清冷,那样的复杂,又是那样的悲伤。
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扛下去,绝对不能倒。
一刻钟后,在她死命的啃咬下,像是终于将那只猛兽咬到躲起来了
眼前朦胧的视线渐渐恢复,耳鸣声也越来越小,只是浑身还是没什么力气
睡三天也该醒了
她撑着地板坐起身,爬起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纸巾,一点点地清理地上的血渍。
隐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能让林依依和杨辉知道她吐血,生怕自己没有擦干净,又趴到地上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紧攥着带血的纸巾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将它们丢入马桶毁尸灭迹之后
开始漱口,清洗脸上的血渍,她不敢去望镜子里那狼狈的自己,感觉到自己意识越来越涣散。
脑袋里的那种痛牵动她浑身的每一根神经,她忍着痛扶着墙壁一点点地往外面走,当看到床的时候。
她想加快步伐,可腿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每一步都十分坚难,痛得她浑身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离床只有两米的距离时,突然摔倒在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地板上狠磕了几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一点点地往床的方向爬,连指尖都在颤抖,含泪的眸底闪着坚毅的光芒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历经了千辛万苦,她终于碰到了床。
此时的她,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也湿了她的发,没有血色的脸上,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缓慢地脱下自己的鞋子,把它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摘下自己的眼镜,颤着手将它放在床头柜。
淡蓝色的瞳仁宛如悲伤的大海,只有无尽的苦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床上。
似将死之人,再也无力支撑这残破的身体,倒在了枕头上,阖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