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2)

……

阙清月感受到东方青枫心情低落。

他头埋在她颈间,那么高的个子,委屈地弯着腰,像个大狗狗。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元樱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难过,都会低下头,她就会摸摸她的头,摸一会就好了。

后来元樱就有个习惯,难过的时候,就要她给她摸头,好在人现在长大了,难过的时候较少。

东方青枫的头发不同于她的柔软,又硬又刺手,不太好摸,但他好像与元樱一样,都喜欢让她摸头,不但弯下腰让她摸,还拉她到塌上,让她给他好好摸。

阙清月:……

摸了两下,她便腻了,无聊地收回手,抚着袖子看向他,开口问道:“你进宫后,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如此?”

东方青枫可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样,难道是被他爹给训了?

东方青枫缓缓坐直了身体,人坐在塌上,安静了片刻,本是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惹人担忧,但在阙清月的那双丹凤目的目光下。

就像她说的,谁又能骗得了阙氏天师呢,就算瞒得过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于是便将宫里的事,说给她听。

听完,她不但没有对国师一事有什么反应,甚至连差点成为他“母后”这件事,也毫无反应。

反而对他无意中提起,在玉室看到的那幅江山玉图,倒是在意得很,连声问他:“就是七皇子送皇上的那幅大聂江山图?”

“嗯。”提起老七,东方青枫目光看向别处,显然不悦,也不想听她提起。

阙清月想了下,单手转动食指上的羊脂扳指,她道:“狗儿。”

东方青枫怒目而视。

阙清月赶紧改口,像安抚元樱一样安抚他道:“哦不对,是麟儿,麟儿!”

“你还记得吗?那大聂江山图的玉,是在哪里采的?”

东方青枫看向阙清月:“当然是在玉霞山。”他们是在玉霞山听说的江山图。

“对。”阙清月低头望着衣袖,“准确地说,是玉霞山,青花镇,附近的那个青花山,采到的墨绿羊脂玉,而我们回京的路上,正好路过那里。”她看向东方青枫,“你记得吧?”

东方青枫没忘,就是因为青花镇王宝库开采了那座青花山,采出了羊脂,被老七搜刮到宫里,所以青花镇短短一年,人满为患。

“这么说,大聂江山图的玉,是采自那里。”现在想来,就是那座,挖出灵脉灵泉水的青花山,“可这又如何?”他看向她。

阙清月摆弄了下袖子道:“你说,为何这么巧,青花山,墨绿玉,大聂江山图,灵脉,灵泉,还有……”她看向东方青枫:“还出了一个半步天灾,西丰贺图。”

这么连在一起,好似是有些不妥,但是,青花山是因地下有灵脉,所以才有了灵泉与玉石,至于西丰贺图,那是他们藏在地下灵脉中,以灵泉的灵气隐藏自身,才没有被发现。

这与那大聂江山图有什么关系呢?

阙清月道:“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尤记当初,那西丰贺图,他完全可以继续躲在青花山,等到自己进入天灾再出山,到那时谁还能灭杀它?可它为什么那么着急出现呢?还以灵泉引路,急迫地要杀死青花镇上所有人?”这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贺图他死前,说的那句话?他说,主君,臣不能再辅佐君左右,愿主君灭世之行顺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青枫:“灭世之行……”

“我猜,除了贺图,应该还有位主君,这位主君,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贺图辅佐的那位新君吧?西丰他只在位六年,就被大聂灭国了,听说逃亡的路上病亡,这两者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东方青枫看着她坐在那里,凝思苦想,小嘴巴巴。

他叹了口气。

“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小青山的东西,连泉水都有煞气,出土的玉中不知是否也含有煞气?你有时间进宫,可以查验一番。”

东方青枫应声:“好,待有时间,我仔细看看那玉,是否真有煞气。”

说完,他终于忍不住,问她:“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记得那玉,就未听到其它的吗?”

阙清懒洋洋道:“哦,我都听到了,不就是你父皇要我做你的母后吗?”

“阙清月!”东方青枫伸手要捉她。

“好了好了,别闹。”她打断他,丹凤眼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可真傻,你那父皇在套你的话都不知道,你父皇这个人,可不是你这样的性子,他是绝不会忍容另一后党出现的,就连你的母亲,若现在活着,他给不给后位还是两说呢。”

文婴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看他后位空悬这么久,只字不提皇后一事,就知他性情一二了,十分忌讳,也就他这第九个傻儿子,才会信以为真。

东方青枫被她说傻,倒是不生气,父皇为人确是如此,他心情总算好了些,这一好,便心里一动,不作声地往她身边靠了靠,伸出手,从背后轻揽着她肩膀。

“他还说了,要你做国师。”他看着她,声音委屈道:“你若做了国师,不能嫁娶,那我怎么办?”不能嫁人,他岂不是娶不到她?

阙清月被他伸手轻揽,便懒洋洋地顺着他的力道,倚在他胸前,手里玩着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地道:“难道这不是好事吗?我做了国师,可以继续庇护族人,国师在宫中,你也能天天见到我,也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找你,不是更好?”两人离得更近了。

好什么好!哪里好了!

东方青枫噎住,是,对她倒是挺好,能做国师,多威风,不嫁人也无所谓,他还得天天守着她,得陪着她,还得跟她说话淡心,还能让他继续护着她和她那太悟阙门的族人。

她处处好,唯一不好的,只有自己,这个小祖宗,自己满足就行,是一点也不能体谅他身为男子的苦楚。

她倒是只要每天见到他,说说话就行了,可他呢?怀抱空空,孤枕难眠,说句难听的,她这是要他一辈子只能看,不能碰,守活寡。

他忍不住深吸口气。

看向懒洋洋倚在他怀里,旁若无人地玩着自己衣袖的人,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心中有气,自然蠢蠢欲动,见她一脸不知人间险恶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决定今日便让她知道知道。

想着便伸手握住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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