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觉得荒谬,祖宗这是,开玩笑吗?小辈望着,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长老个个心虚羞愧,祖宗这是借这个,不做族长啊,他们这是做错了吗?
结果,就在阙清月懒洋洋地一举手,雨来二字声音刚落。
本来下完雪后,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一道雷,咔嚓一声,劈下来。
坐在上面的阙金宝明显看到整个祠堂的人,都抖了一下。
然后全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头顶,因今日祠堂人多,气味浑浊,两扇窗都开着。
一声雷下,天瞬间阴下来,接着雨,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不过眨眼三瞬,雨就下得哗哗的,将纸窗都打得两面颤抖着。
冬日落雨?何等奇景,简直多年未见。
别说祠堂内的人鸦雀无声,就连雷落下时,举着手的阙清月都吓了一跳,看了下手,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她身后的元樱,目瞪口呆,祖宗竞还有这这本事?她她怎么不知道呢?
这这怎么做到一声令下,风雨交加的?
接着一道闪电划过,祠堂里那五个祖上是老祖第一代孤儿后代的长老,最年长的那个,腿一软,呲溜一下,就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
一声长哭,“祖宗哎,我的老祖宗!”
另四个一看他跪了,一下子全跪了,有一个吓得趴在地上:“祖宗哎,你就收了神通吧,我等同意,同意就是了,不同意的,您再劈他……”
“祖宗,我我同意,您收了神通吧。”
“我错了祖宗,收了神通吧!”
“莫再吓我等了……”
“千万别把我们天打雷劈啊,我们是好人,自己人啊祖宗!”
一看长老们都跪了,这气氛,上面天打雷劈,大雨倾盆,下面痛苦流涕,屋黑如夜,后面小辈见此景,再看长老一口一个大神通,跪趴在地上,长老们都跪了,他们怎么能站着?吓得当场也刷刷地跟着跪了。
连阙金宝都滑跪在地上。
这场面,一时间太美,坐在椅子上的阙清月都愣住,不敢看了。
站在阙清月后面的元樱一瞧,这祠堂里的人都跪下了,只有她在这儿站着,这不合适啊,好像在跪她一样,她扑通一声,也跪地上了。
阙清月一脸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她回头看向元樱:“你……”你怎么也跪下了?真是疯了。
“你!快起来!”
“族长,这是个意外。”她抖了下袖子,弯腰去扶地上的阙金宝:“你快起来,这不是我,这就是个意外,这雨……”对啊,这雨怎么这么巧呢?就下了?
这不对劲,想到什么,她意识进入识海,果然,那月盘在上面上下蹦跳,乐得嘎嘎的,是它干的好事!
“要你多事!”阙清月骂了它一句,它立即停在那里,不跳了。
阙清月出了识海,将阙金宝扶起来:“意外啊,族长……”
可阙金宝哪里听这些,他站起身,对着祠堂下面的人:“呵呵,这是天意,天意啊白衣,就这么定了!”他拍着肚皮道。
天意,什么天意?这就是……人为的。
但阙清月也没法说清楚这事。
雨还在下。
那五个长老在地上哭得眼泪模糊,鼻涕横流,“先祖呜呜,先祖显灵呜呜,先祖,我们想死你了,我们祖宗死了都念着你啊,先祖……”
阙清月望着跪了一地的人,看向两边祠堂,最后转身背对他们,吐出口气,一口一个阙朝歌,这地方真没法呆了。
……
阙清月带着元樱一行人回到镜湖园书房时,在案前坐下,族长阙金宝与长老动作飞快,帐本已经摆在她案上了。
她叹着气,拿起一本,看了眼,烦,随手扔到一边。
元樱什么也不敢说,憋着嘴悄声走到她身后,现在她是贴身侍卫,那就得贴身保护,不能像鹿三七那厮,出去逛街,还说什么要看看京城里现在男子女子的衣服款式,他要学一学,到时给祖宗做两身。
她站在祖宗身后,望着祖宗,见她扔了帐本,过了会,又端正坐好,拿起来,翻开了第一页。
祖宗这人,她确实能坐着不站着,但是吧,祖宗又是一个特别乖的人,如果她有必须要做的事,她就会做,并且认真做。
一坐能坐一天,确实挺适合看帐本这个工作。
阙清再次呼出口气,耐着性子,看那些写得麻烦至极的帐本,看得人头昏脑涨的,她不由地伸手取来纸笔,在纸上划出格子,按大梦轮回那个世界里的表格那样,将写得最乱的一本帐本,用格子列出来,到时交给族人,让他们学。
做的这帐目,确实没什么错,但狗看了都能睡着,这便是大错特错。
她低头,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
文姨手里捧着一本折叠册子,一进来,就见偌大的房间,阙清月坐在案前,一身清蓝色银线刺绣的服饰,端坐在那里,微低头,手持笔,凝思着在写着东西。
整个人透着那股清沌脱俗的美啊,那刘海下的小脸,那眼睛,鼻子小嘴,组合在一起,看着真水灵,一眼惊艳四座,尤其安安静静沉思时,美得人心都是柔软甘甜的。
文姨高兴地看了会,才走进来,唤了声:“白衣。”
阙清月听到声音,停下笔,抬头见是文姨,她笑了下:“文姨来了,请坐。”
“我不坐,给你说个事,一会就走。”说着,文姨就将手里的册子递给她:“你看看这个,里面有没有你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