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自己的肉熟得快吧?”
“嘶,还真有点烫!”
阙清月在火堆边烤着火,听他们说着,她看向开口鹿三七,望着火光道。
“三七,你本看起来世俗中人,怎会入道门?既然现在是道门中人,那这些东西,你还能吃吗?”阙清月看了看他手里的兔肉,又看向他。
如果没记错,黄老门乃道家七十二门中的一门,也要守戒,无论玄门道门哪一行,想要有些本事,不戒不行,戒是第一位,也可称为节制。
若只想懂点皮毛,还可以浪荡人间,但如果做到门主这一层次,守得戒就多了。
戒食欲,也只是其中之一。
说到此事,鹿三七长叹了一声:“失策啊,一入道门深似海,阙姑娘,我说的这些,都是我未进黄老门前,年少时的荒唐事,自从入了道后,三天一戒,五天一禁,七天一净身自省,最后算算,一个月只有区区五天可以食荤腥,还不能食大荤,像牛啊,驴啊,狗啊……
何等的凄凉啊!不过,放心,我今日刚好能食荤腥,没有破戒。”
说着他袍子一撩,又串了一串,蹲在火堆旁,双手纷飞地烤着。
阙清月摇头,本不是道门中人,却入了道,她伸手摸了摸额角,没再说什么,低头整理了下腿上的衣物,将腿并在一起,继续坐在火堆旁暖洋洋地烤着火。
元樱在旁边吃的满嘴流油,吃这东西她一学就会,三两下串好,一串三口。
三只兔子,两只野鸡,三条鱼,看样子不够这几个人吃的。
东方青枫看向阙清月,想到什么,他放下肉串,从怀里取出一纸包随手递给她。
阙清月已喝过培元茶了,食过一块点心,不吃东西也可以。
见到纸包,“这是什么?”她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来,打开竟然是两串山葡萄。
颗颗紫得发黑,表皮却白如霜,一看就很甜,像这种山葡萄,酸得多,但若熟透的很好吃,越黑越甜。
“已经在溪边洗过了,吃吧。”东方青枫将葡萄放她手中,又拿起肉串。
阙清月捧着纸包看了看,伸出手指,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尝了尝,果然酸中带甜,并不难吃,而且葡萄味很浓郁,入口有股葡萄清香。
她吃完,又摘了一颗。
对面刘司晨见到了:“呀,殿下,哪来的葡萄啊?”
“既然有葡萄,你怎么不多摘点,只摘了两串?我们也想吃啊!”他起哄。
东方青枫本来正看着她吃东西。
听到刘司晨的话,笑意凝在脸上,他盯向刘司晨,随手拿了根枝条,就朝他打过去。
“就这两串熟了,其它的都是生的,生葡萄酸倒牙,你想吃,自己搞去。”酸死你拉倒。
刘司晨立即躲开。
阙清月见有人取笑,就将手里的葡萄递给元樱。
“你吃吧。”
元樱看着黑紫黑紫的野葡萄,咽了下口水。
“那,那我就吃一颗。”说着伸手小心冀冀取了一个,看了看阙清月的脸色,才扔进嘴里。
东方青枫随手将木枝扔开,拍了拍手。
刘司晨知道殿下有些不悦,也不敢再开他俩玩笑。
这阙氏祖宗,脸皮薄得很。
鹿三七坐在那儿,啃着肉串,笑而不语。
东方青枫目光看向几人,最后落在他身上。
下午上百人围杀他们,鹿三七竟然一点也不好奇,从未开口问过。
他看了眼放在旁边的剑,低声道:
“鹿三七,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身份的?”他目光看向三七,然后又看了身边阙清月一眼。
鹿三七手拿烤串,在火中慢转炙烤着:“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可你说,你姓聂,大聂姓聂的人不少,但是她又姓阙,聂和阙这两个姓放在一起,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东方青枫脸色一滞,扭头失语,悻悻思量。
竟然又暴露了。
上次被认出,因张青是他旧部下,认得他,这次竟然是名字?
难道他取名真的没有天赋?
“那她呢,如果不姓阙?你能认得出?”东方青枫指向阙清月。
“我挂着阙氏天师牌,不姓阙,姓什么?”阙清月拿着葡萄,余光看向他。
东方青枫被她看的收回手:“行行行,是我说错了,你姓阙,我改。”
“呵呵,主要是这名太省事了,姓聂就罢了,连青枫两个字都不改一改?东方青枫,十大镇守史之一,茶楼说书的天天在讲,连街边的小孩都会念,你若换个其它名字,我肯定认不出你们。”鹿三七道。
阙清月见东方青枫凝眉思索的样子。
她低头笑了下,然后看向他:“名字而已,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