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圆,问得理所当然:“我说我见过陈阿辉,怎么了?”
想轻易躲开她的问题?没门!
没料到于佩兜兜转转又将话题绕回来,谢屹脚步一顿,停在原地,转过身去看她。
四目相对,谢屹不自在撇开目光。
“没怎么,我随口一问。”
于佩嗤笑,“得,你就别骗我了,我已经猜到七八分。”
这话引得谢屹来了兴致。
他返身回到沙发上,似乎笃定于佩猜不出来,似笑非笑望着她:“是么?你猜到什么了?”
于佩站起身,一脸笃定:“陈阿辉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我和郑红发生过矛盾,我就不信以郑红的性格,不会和陈阿辉吐槽这些事,在明知道我和他母亲关系不好的情况下,陈阿辉对我竟然表现出很客气的态度,甚至有些刻意讨好,这一切都在表明一个事实。”
于佩故意停顿一下,等着谢屹发问。
谢屹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很配合地发问:“什么事实?”
于佩凑近,坚定又自信地缓缓道:“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轻柔的话语萦绕在耳际,听得谢屹身子猛地一僵,喉结微动。
很快,耳边又传来于佩疑惑的猜测声:“这人心里怀着愧疚呢,所以对我态度才这么好,可是咱们没什么交集,印象中并没有产生纷争,他能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于佩暗自回忆着,突然一惊。
“我记得有一次班主任让我将他的教材送回到办公室,我那次照办了,后来班主任的教材被发现扔在垃圾篓里,班主任以为是我做的,误解了我,给我气个半死,闷闷不乐好几天,这事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干的吧?”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印象深刻,因为那天她回家,得知母亲和人离开了。
她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再过两天就是她生日,她母亲连两天也等不了。
或许不是等不了,只是不在乎。
她那几天心情格外沉闷,生日过得无滋无味。
有几个同学买了礼物送给她,她收过,一股脑放进小箱子里,看也没看。
夜里实在难熬,睡不着的时候起来拆礼物,发觉里面有个小天鹅八音盒,按下底座的开关,五彩斑斓的光芒伴随着舒缓的轻音乐飘来,格外助眠。
她那阵子天天把八音盒放在床头枕边。
熬过那段时间后,她去询问同学们,这个八音盒是谁送的礼物,谁知道没有一个同学承认。
奇了怪了。
后来一清点,发觉只有七个同学送了东西,小箱子里却躺着八件礼物。
调查清楚每位同学的礼物之后,发觉这个八音盒没人认领。
鬼故事般的灵异事件。
后来随着八音盒的破碎,这事不了了之。
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会儿倒是格外通透,于佩跑去房间将八音盒捧出来,愈发笃定:“之前我有个一模一样的八音盒,一直不知道是谁送的,现在明白了,肯定是陈阿辉偷偷送的!”
“这家伙之前丢了班主任的教科书,害我被一顿批评,心里有愧,所以偷偷送了礼物,以作补偿。这么一想,很多事情倒是通了。”
当事人谢屹:“……”
听着于佩越来越南辕北辙的分析,他淡淡道:“不是他送的。”
“不是他送的还能是谁送的?”于佩发问。
谢屹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分析:“能偷偷放进你家里小箱子的人,大概是大院里的小伙伴。”
于佩以前也是这样的猜想。
只是大院里的小伙伴太多,送礼物的人不声不响,没支会她,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问了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小伙伴,得到否定回答之后,她也没时间耗在这事上,最后只得作罢。
于佩捧着八音盒,无聊地按下开关。
轻缓地音乐慢慢飘扬在整个空旷的客厅。
她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眸子,思绪在音乐的安抚之下逐渐变得澄明。
她突然回过味来,她不该分析陈阿辉对她的态度,陈阿辉对她有何种态度她其实并不太在意,她好奇的一直是谢屹和陈阿辉之间的关系啊!
啪地一下,八音盒关闭。
音乐戛然而止。
于佩冷着脸靠近谢屹,“我烦透了猜来猜去,你不如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陈阿辉之间到底什么情况?”
她之前问谢屹,谢屹说是没什么关系,她去问陈阿辉,陈阿辉也说没什么联系。
没联系会把信封上的收件人写错?
骗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