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等到回应的于佩揪起脑袋望向谢屹,半天,领悟过来:“难不成,你没什么感受?”
也是,这似乎才符合谢屹的心理。
谢屹:“……”
他喉结动了动,只说:“你会长命百岁。”
于佩重新躺下,啧啧嘴,“这话听着怎么不得劲呢。”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谢屹该不会是拐着弯儿骂她吧?
“行吧,不管是好话歹话,都借你吉言了,我要长命百岁。”于佩心情稍稍好转,靠在躺椅上合起双眼。
谢屹没再打扰她,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有,他拉开冰箱,挑了几样,准备拿去水井台清洗。
路过院子,发觉于佩已然在躺椅上睡着,呼吸均匀绵长。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房间里找来一件薄毯轻轻替她盖上。
视线落到她合上眼的温和面庞时,目光稍稍停滞。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觉得自己会早死,这样的假设,一次两次,也让谢屹心里荡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人生的确无常,但他从没想过于佩离开的场景。
他没做过这样的假设。
连想也不去想。
只是……
或许哪天他先离开了呢。
若真走得猝不及防,那他这一生,遗憾可太多了。
思及此,谢屹微微俯身,虔诚得像信徒,轻轻把唇贴在她额头,烙上一个无形的滚烫的印记。
无人见证,唯有一怀清风,满星夜空。
像是做贼心虚,他快速起身,小心翼翼退回到水井台旁边,准备洗菜。
哪知动静太大,惹醒了躺椅上的于佩。
于佩一巴掌按在额头上,坐起身,面色凝重。
一旁的谢屹瞧见她动作与神情,身子一僵,气血上涌,连呼吸都漏了两拍。
他心虚到不敢看她,撇开眼,颤声问:“怎么了?”
于佩挠挠眉心,一脸气愤:“刚才是不是有蚊子咬我?”
谢屹:?
“好痒啊,这季节蚊子也多了起来吗?不行,我得去里面。”于佩嘟嘟囔囔往屋子里走。
松了一口气的谢屹:“……”
做只蚊子也挺好。
相亲 不会这么巧吧
于佩窝在堂屋的沙发上, 小憩片刻。
老房子不如新房子亮堂,四周洒下来的橘黄灯光容易哄人入眠,院子里的风从敞开着的大门灌入, 轻轻吹拂面庞,如摇篮曲助眠。
这样惬意的环境下,小憩变小眠。
于佩睡得很沉。
直到桌上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中半眯起眸子, 发觉谢屹身上套着围裙, 正往桌上放菜。
于佩一下惊醒,瞌睡全无。
爬起身,走过去看着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的三道菜,惊得眸子大睁。
“你、你会做饭?”连舌头都差点打结。
很显然, 她问了一句废话。
事实摆在眼前, 桌上的菜总不可能是田螺姑娘做的。
谢屹没接话, 摘下围裙, 盛了两碗饭,递给她一碗, 随手又递过一双木筷。
满脸不可思议的于佩稍稍回神,接过筷子, 愣愣看向对面的人。
也是,谢屹混社会比较早, 不在魏春兰身边的那些日子, 他总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大概就是那时候被迫学会自己做饭。
于佩伸手拉了拉身后的木椅, 坐下, 开始细细打量桌上的伙食。
一盘焦嫰软糯的五花肉, 一盘香气浓郁的芹菜香干, 一盘鲜嫩翠绿的油焖豌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