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菜刀拿出来用清水冲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动手,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似乎有人进来了。
她耳朵极灵,察觉外面的动静太大,好像不止一个人,她连忙放下手中菜刀,带着一股子好奇往外探看。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见领头的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寸头小青年,身后跟着七八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越过她,浩浩荡荡往屋子里冲。
对方胳膊上纹身外露,满脸戾气,一进门便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绝对是来闹事的。
但很显然,目标不是她。
想想这屋子里拢共就两人,如果目标不是她,那只剩下老爷子。
作孽的老爷子哦,不知道是怎么惹上这么一群街溜子。
眼看一群到处翻找的小年轻就要往老爷子房间里去,胡春芳心思飞转,立即冲上前,迅速地将老爷子的房间门反锁,自己则抬脚朝外跑。
边跑边尖着嗓子大声喊救命:“救命呐,打人啦,快来人帮忙啊,救命呐!”
没喊两声,立即被两个追赶上来的青年小伙子捂住嘴巴,狠狠拽到堂屋中央。
孟东居高临下盯着被擒住的中年妇女,想起就是这个女人替代自己的母亲,成为这家的保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迁怒之气,朝两边的小弟做了一个手势。
小弟们心领神会,开始毫不犹豫地对地上的妇□□脚相加。
另一边,几个小伙子不停踹门、砸门,企图把反锁着的房门弄坏。
屋子里动静实在太大,胡春芳痛苦的叫喊与木门被砸得框框作响全都传到邻居们耳中。
有好事者探头进来查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群年轻小混混在家里打人呢!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几个见义勇为看不过眼的邻居奔走相告,不一会儿领了一大帮人进来,声势浩大,誓要把这群无法无天的混混赶走。
眼看事情败露,周围一群好事者围了过来,再闹下去讨不到什么好处,孟东看了一眼脚边奄奄一息的中年妇女,又望了一眼还没被踹开的房门,心里不服,带着一帮小弟愤愤离开。
等人一走,周围邻居立即将地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胡春芳扶起来,就近送医。
被关在房间里的老爷子受到惊吓,手脚痉挛,眼歪嘴斜,众人一看不对劲,也连忙都送进医院。
于佩对此毫不知情。
她晚了一个钟头下班,打车回到星苑小区,还想着魏春兰会不会已经做好晚餐唠叨她怎么还不回去,结果发现二楼没有灯光。
家里没人。
这个点通常是吃晚餐的时候,魏春兰一定会家里准备饭菜,怎么会没人呢?
于佩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家里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她拿出钥匙开门,摁亮灯泡,发觉屋子里空无一人,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张纸条。
她快步上前,打开一看,是让她去附近医院的叮嘱。
难不成家里有谁出事了?
于佩二话不说,连忙退出屋子,打车去了医院。
赶去医院的时候,谢屹站在医院门口,面色凝重。
似乎专门在等她。
于佩一颗心提了起来,忐忑地走上前,出声问:“家里谁出事了?”
谢屹看她一眼,“你爷爷。”
于佩心里一紧,颇为意外:“他出什么事?在家里摔了一跤?”
老人家手脚不灵活,走路摔跤是最常见的意外,于佩边往里走边问道:“他在哪间病房?我去看看。”
谢屹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不是摔跤,是有人上门找茬,家里阿姨将老爷子锁在房间,自己挨了一顿毒打,老爷子在房间里受到惊吓,也送来医院。”
于佩一听,脸色沉下来,“先带我去看胡阿姨。”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胡春芳头上包了好几层白纱布,手也打了石膏,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作孽哦,平白无故被人打成这样,下手的人可真狠心呐!
魏春兰在一旁细心地照顾,心里啧啧两声,充满怜悯。
她收拾好病房里的一切,俯在床头轻声交代:“你好好休息,老爷子在隔壁病房,我去看看他,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叫我哈,我就在隔壁病房,你一叫我就会过来。”
转身之际,碰见进门的于佩,魏春兰抹了一圈发红的眼睛,哽咽着打招呼:“佩佩,你来了。”
于佩“嗯”了一声,走上前。
看着好端端的人被凑成这样,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她目光发凉,“胡阿姨,这是怎么回事?谁去家里找茬?谁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