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于佩把整个事情简单交代一下,“他最近接手的案子和我有关,我想找他谈一谈。”
李勤年听完,隐隐抓到一个重点:“你现在是不是打算回国发展?”
于佩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点点头,“嗯,算是。”
李勤年大喜过望,“那太好了啊!咱们律师事务所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你既然打算回国发展,那你可得首选咱们律师所。”李勤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于佩,“咱俩有缘,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可能是老天让你我重逢呢!”
“不是我吹嘘,你可以去调查调查,咱们律师所现在是名声在外,业务多,能锻炼人,你进来绝对值得!”
面对如此热情的言论,于佩发笑,“可我国外的律师证没法在国内用。”
“谁说不能用!你可以暂时先处理所里涉外的非诉讼业务,等重新考了国内的证,再慢慢接手国内的业务!”李勤年俨然已经把于佩接下来的职业规划做好。
面对对方的过度热情,于佩也不好拒绝:“我考虑考虑。”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李勤年不是很满意。
“这有啥考虑的,你回国发展,肯定也要先在律师所里历练历练,咱们律师所敞开怀抱等你来,放心哈,你不要有其他的后顾之忧,我都能替你解决!”
李勤年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于佩倒是不太好拒绝。
她犹豫,其实只是不太确定以后能不能安稳度过死亡关,想着生死未定之前,该吃吃该喝喝,别操那么多心。
可是,如果以后结局朝好的发展,她并没有死,那这几个月的时间都白白浪费了。
先在律师所里看看国内律师事务所的运转也不错。
于佩答应下来,“行。”
李勤年大喜过望,拉着于佩就要给大家伙介绍。
于佩叫住他,“不过有件事得提前说一下,就是王展延律师接的那个案子,我是原告。”
李勤年大手一挥,“嗐,小事一桩,我为你搞定。”
——
杨秋红在孟凤梅家里叨唠老半天,回家就收到了勤年律师所的违约信。
信上陈述王展延律师无法再继续为她提供服务,并且律师所其他律师也并不方便,请她另请律师,对此有疑问可以前去律师所单独详谈,赔偿问题也可以按合同进行。
拿到违约信,杨秋红气得七窍生烟。
刚才还在孟凤梅面前炫耀请了一个厉害的律师,这就突然没了?
据说那个小姑子于佩也是律师,是不是她搞的鬼?
杨秋红心里愤怒,到了中午,拿着律师所的违约信怒气冲冲返回孟凤梅家里。
送走杨秋红,孟凤梅耳边终于清静片刻,她安心去上了班,想着林香芬之前的交代,中午回了一趟家。
没想到林香芬没等来,又等来了杨秋红,杨秋红架势之大,活像回来和她吵架的。
盯着杨秋红满面怒容,孟凤梅连忙请人进屋,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去火,“怎么了这是,婶子,为什么事这么生气啊?”
杨秋红把律师所的违约信往桌上重重一拍,厉声质问:“凤梅,我问你,你那小姑子是不是在律师所里有人脉?”
孟凤梅狐疑地拿起桌上违约信一看,了解了全部过程,她重重放下,摇头道:“不应该啊,于佩哪有这个人脉,勤年律师所这几年才做大,于佩一直在国外,应该没接触国内的资源,婶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上门去谈谈?”
瞧见孟凤梅站在于佩那一边,杨秋红气急:“谈谈谈,还谈什么谈!人家说了,整个律师事务所都不方便,这不就是不接我这一单子吗,那为什么之前接了?我看就是故意针对,这事要和你小姑子没关系,我把脑袋剁掉!”
杨秋红越想越气。
要是换做其他事,她怎么也不会费这个闲工夫找律师。
现在好不容意决定找律师,结果人家律师反悔,不接她单子,宁愿赔偿也不接!
“呵,从国外回来的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用人脉来断我们小老百姓的后路?啊呸!去国外几年,连姓什么都忘了!”
“这就是现在,这要放在过去,是要被抓去狠批的!”
听到杨秋红越说越不像样,孟凤梅也懒得听下去,“婶子,你先别骂,你去好好了解一下情况,说不定是别的什么原因呢,依我看,于佩她没那个人脉,人家勤年律师所这么大的名气,要是于佩真有人脉,她早就过去打招呼了,不至于让你请了又反悔,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咱们周围也不是只有这一家律师所,他们不接,那咱们再去别的律师所请人呗。”
孟凤梅说的都是实话,可正在气头上的人最不喜欢听实话。
正在气头上的人只需要别人顺着她一起骂,不需要合理的建议。
杨秋红一瞬间把怒火对向孟凤梅,“凤梅,你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帮着你小姑子说话,不帮你婶子说话?”
“我……”孟凤梅无奈苦笑,“我哪是帮她说话啊,我是实话实说,我是觉得她没那个能耐而已。”
“别说了,我看你就是嫌你婶子烦人,不乐意听了,你想想当初我从老爷子的伙食费里扣出的油水,是不是都给晓洋买零食了?那时候你收得乐意,如今听我唠叨两句就不乐意了。”杨秋红心里有气,开始翻旧账。
眼看杨秋红提起不光彩的事,孟凤梅面上难堪,堵着气认错:“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了,你说,你一个人说,我就听着,我当哑巴一样听着!”
两人都不是好脾气的人,情绪上头,心里都堵着气。
一时间,屋里尴尬气氛蔓延。
偏偏此刻,门铃响起。
孟凤梅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