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津哥便停步,淡声道:“怎么。”

“我……”卿晏有些想说的,可现在又不知道说什么。

刚才一派混乱,可是卿晏的情/热并不会因一次突兀奇怪的刺杀而中止。

他想道歉,说自己白天不该乱发脾气凶他,又好像是想说点别的什么。

卿晏看着面前的人,那面容又近又远,外头的雪光透进来一些,照亮了那俊美冷淡的面容。

又或许,他刚才不是鬼使神差,他只是顺从了本能,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

卿晏克制了那么多天,一朝破功。

他现在不能再冲到屋外去,把自己扔进雪堆里清醒了。他已软成一滩水,根本做不到。

在这片刻的沉默里,津哥没等到卿晏的话,那广袖轻轻从他指间抽走了,卿晏以为他又要像白日一样转身离去。

可是没有。

津哥在他面前俯下身,蹙眉注视了他片刻,忽然道:“他是给你下药了?”

不必卿晏开口,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他面色潮红,眼神微微迷离,原本那双如同漾着秋水的眸子里此刻是真的遍布水光,在缓慢的眨眼时轻轻闪烁着,鬓边细汗连连,长发都被打湿,黏在了颈侧。

他整个人像陷在一片泥泞里,潮湿得厉害。

看出他热,津哥拨开他的长发,又伸手掀开了他的被子。

卿晏的衣衫也很薄,任何身体反应都极为明显。津哥便注视着他,又沉默下来,像是束手无策。

那只手贴了下卿晏的额头,卿晏已顾不上羞耻,那清凉的感觉让他很舒服,难受且难耐间,他已经扭着脸,轻蹭了下那只手。

就像是小狗小猫在人腿边蹭来蹭去。津哥的眼眸微沉。

“……帮帮我。”他很小声地说,声音几乎是在请求了,尾音带着鼻音,像是要哭一样。

他看上去很柔软,也很脆弱。

静默。

这片刻的静默像是凌迟,对于卿晏来说比情/热还难忍受,津哥沉吟的模样像在斟酌思量,卿晏觉得他是想拒绝,但是片刻,他淡声应下:“我帮你。”

卿晏一怔。

“卿晏。”平淡低沉的声音响起,卿晏怔了一下,才突然发觉,他叫了自己的名字——自从两人初见相识到现在,津哥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卿晏觉得太糟糕了。不仅是津哥身上的白檀香味,他的声音也让他更糟糕了。

可是,除了信息素,oga还会对好听的声音发情吗?闻所未闻。

卿晏突然感到一股天大的委屈,但只能抬起手指勾住了津哥的手指。

津哥任他勾着,没有躲开,冲他微微倾身,道:“你别哭。”

室内寂静而昏暗, 外间的炉火透过屏风照进来,橘红色的火光黯淡,屋外兽吼已歇, 风雪却更盛,疾旋低回, 挟风扑在窗棂上, 震得木窗不时颤抖。

卿晏的眼眶湿润,但那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刚漫到眼角, 就被室内的温度蒸干了。

噼啪。炉中的干柴燃烧, 发出轻响。

津哥一诺千金,答允了帮他,就当真是要帮他。卿晏直起身去解他的衣带, 眉头不自觉地微蹙, 眼含水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室昏昏, 但津哥的眼底更加漆深晦暗, 他冲卿晏俯就低身, 方便他动作。

卿晏的手指还发软打颤,关节泛着粉, 现在解个衣带对他来说都变成了不简单的事情, 解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一双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卿晏的眼睫扑闪了一下, 那双手修长而洁白, 像白天带着他的手握剑那样,引导着他解开了衣带。

檀木佛珠磕在卿晏的腕上。

津哥的动作缓慢到卿晏有些煎熬, 他咬了下唇, 觉得这缓慢之中显露着一分生疏。

当然。津哥说他没有道侣,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卿晏这么多他对他的了解,津哥这样的性子,也不是那种会和没定过同心契的人乱搞的人,所以大约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生疏理所应当。

“津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卿晏忍不住小声问。

闻言,对方的动作停了一下,掀起眼皮,在昏暗之中与卿晏对上了视线。

卿晏是认真的。

如果津哥什么都不懂的话,他还得给津哥科普一下。

可是卿晏还没来得及科普,津哥没回答他,卿晏的肩被轻轻抵了一下,他跌回柔软的枕榻间。他的意识本来就烧成了一锅糨糊,显得人有几分迟钝懵懂,他睁着一双潮湿的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津哥没答言,只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什么都不懂。

下一刻,他来临,犹如疾风骤雪。

……

他们的影子映在墙壁上,这次与上次涂药时不同,影子依得极近,纠缠在一起,这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暧昧。

满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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