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这次回北城,是周老爷子过寿。
家里的应酬多,所以在北城待的时间也比较长。
回来的不仅有他,连温慈柳和几个孩子都来了。
每年逢年过节、各种喜庆日子,温慈柳都会去堪崇巷看周老爷子和老太太。
往年梁凤鸣还是总裁夫人的时候,在宾客盈门的大场面,温慈柳做小伏低,不会和她直接对场。
现在梁凤鸣离开了周家,温慈柳扶正,两人身份不再尴尬,在堪崇巷见面也是一派云淡风轻。
周安和的四个孩子。
周老爷子和老夫人最疼的当然是周聿白。
连周安和都默然,他多少对梁凤鸣有愧,集团继承人当然毫无悬念落在两人的儿子身上。
这点谁也抢不走。
现在周老爷子过寿,往来宾客络绎不绝,都是周聿白陪坐应酬说话,操持场面上的事情。
梁凤鸣在北城交际无数,这些人自然也认识,也给她几分面子。
就显得温慈柳和三个孩子有些多余。
温慈柳倒是一惯的温柔内秀,面上看不出多少失意或者不满。
周思旻呆不惯北城,北城也没人认他周二少这张脸。
私生子就算最后转正,头上也压着个正儿八经的太子爷。
他要出去找乐子,周思筠跟他一块,要去找张简则玩。
两人把钟意喊出来。
钟意这才知道周家老爷子过寿。
这几日周聿白偶尔会过来找她,两人相处时间多了不少。
周思筠和张简则在角落聊天,她就只能陪周思旻喝闷酒。
周思旻四仰八叉翘在夜店沙发,一边捏着酒瓶一边跟她说话:“你说同样都是爹生妈养,我凭什么总是低人一等,我就比他小两岁,从小就要夹着尾巴做人……堪崇巷的宅子里,只有他才有资格住进去,那也是我爸我爷爷家,我但凡想要点什么,就有人就拦着我,说我不配。可人家呢,从小金尊玉贵的太子爷,什么都是送到眼前的……我长这么大还要点头哈腰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还要感恩戴德,这算什么事啊。”
他那张俊脸凑过来,大着舌头说话:“钟意,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种人都活得特别憋屈?都是踏脚石,你伺候他累不累?是不是也挺累的?他不会做爱的时候都是躺着,让你自己动?”
钟意眼观鼻鼻观心。
周思旻拍拍她的肩膀,叹道:“趁着咱们还能干得动,能多捞点是一点,以后人家举刀的时候,咱们还能卷点钱跑路。”
这酒喝到最后,周思筠和张简则不见踪影,周思旻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
钟意只得给周聿白打电话,让他找个司机把周思旻带回家。
周聿白那边有麻将声和笑语。
他蹙眉:“你怎么跟他在一块?”
“周思旻兄妹俩把我和张简则喊去陪酒,现在只剩我俩在包厢坐着,他喝醉了。”
“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
他音调略沉,旋即改了主意,“算了。”
周聿白亲自过来接人。
这么晚了,他不似从家里出来,倒像是还在应酬的样子。
司机把周思旻带走。
钟意本想回家,被周聿白唤住,盯着她看了两眼:“陪我去坐会。”
去了个私人俱乐部。
外头看着平平无奇的地方,里头却别有千秋。
沿路灯光昏昏暗暗,只走进包厢才豁然开朗,满屋的光华流转。
里头坐了不少年轻公子哥。
还有陪着聊天解闷的莺莺燕燕。
钟意还记得当中两位。
那个赵晟——她还记得大四那年在赵董事长的园林拍了个v,印象非常深刻。
赵晟看见钟意,眼睛发亮:“原来是你啊。”
赵晟也记得她。
当然不是因为几年前的v。
而是那个晚上钟意晕倒前一股脑扎进了周聿白的怀里,缠着人不放。
最后逼得周聿白把人抱走了。
这姑娘段位很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