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
他眼里流露出的嫌弃是怎么回事?
班馥皮笑肉不笑地问:“……殿下,您还喝酒吗?”
元君白信步走过来,让班馥将酒坛打开。
扑鼻的酒香溢出来,他举到鼻端闻了闻,哐地一下扔回桌面,淡声说:“这就是五十年的女儿红?你当孤是三岁小孩?”
酒坛晃荡了下,酒液溅了些许出来。
班馥急忙扶稳酒坛,悠悠然看他一眼:“殿下,这大半夜的,能找到这些就不错了。”
这天底下,谁不知道他喜欢喝茶,不喜欢饮酒啊。
哪个会往他这儿专门送陈年佳酿?
元君白翻弄其余酒瓶,漫不经心地威胁:“孤说了,孤要五十年的女儿红,若是没有,就拿你的命来抵。”
他一副你自己掂量着办的模样。
班馥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笑吟吟地说:“殿下若是想取我性命,醒来之时,我早就咽了气。既然我现下好好的活着,那就证明殿下留着我,还有用处。”
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
元君白静静观察了她半晌,见她啄了一口酒,又继续倒了第二杯,便伸手将酒杯抢过来,一饮而下:“这是孤的酒,孤准你喝了吗?”
“殿下,这坛女儿红虽没有五十年,但好歹也有个六七年,入口不算差吧?”
班馥抿唇忍住笑意,亲自为他斟酒。
元君白转着杯子,压根儿没有搭理她这句话,想了想,突然道:“孤今日心情尚可,且告诉你一件事,今日孤醒来之时,有风无雨,天气不错。”
他眼底透着幽暗晦明的光,甚至暗藏着笑意。
说的话分明再寻常不过,但听入班馥耳中却如惊雷一般,整个人怔在当场。
……当他不再在某种特定的刺激下出现,寻常也会如此,那问题可就大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差了orz所以更晚了不好意思
我真的快累死,差点断更。
高铁、船、车,我今天坐了个遍,抽空就在用手机写,社畜抹泪。
醉酒
◎有些可笑又有些可爱。◎
元君白说醒来之时没有下雨, 这句话若是单独来看,根本没有任何不妥。
因此班馥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内情,很快反应过来地笑了笑:“殿下这话说得奇怪, 这夜里便是没有雨, 也看不到什么景致, 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元君白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而过,有半晌没有说话,饮下杯中酒后,突然大发慈悲地说:“一人饮酒也是无趣,便许你陪孤畅饮一次。”
班馥心道我还不想喝了,说得跟恩赐一样。
但是面上,她却微笑着说多谢殿下, 拿着一举将他灌醉的决心, 干脆叫人取了碗来, 倒了满满两斗碗的酒,要与元君白碰杯。
“殿下,这女儿红这样一大坛,用这么小的杯子喝下去,那得喝到猴年马月啊?”她豪气地说, “不若我们用碗畅饮, 这样更能喝得痛快!”
元君白不置可否,见她端了碗起来等着他,眼眸里像盛着星星一样闪闪发亮。
他懒懒伸手,换了桌上的酒碗,与她随意一碰。
酒碗相撞, 发出当地一声脆响, 酒液晃荡, 空气里的酒香味儿似乎更浓郁了。
班馥轻蹙着眉头,勉强自己咕噜咕噜往下灌完一口酒。
元君白哪怕换了一个性子,但是仪态上却似印刻在了骨子里,换了个大碗喝酒,他依旧显得优雅从容。
也没有见他怎么着急下灌,只是面不改色地慢慢饮下,酒碗也很快就见了底。
班馥等他喝完,又给他倒满一碗,说道:“刚刚那碗是为了庆贺殿下今夜心情不错。那这一碗呢,就是为了庆贺如此良辰美景,我与殿下还有机会再相识。”
元君白唇角勾着,接过酒碗,眼都不眨一眼,与她碰杯,又仰头饮下。
多余的酒液从嘴角淌下,沿着脖颈蜿蜒流下,他却不甚在意,拇指轻轻蹭了下嘴角,突然问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班馥怔了怔,这个时候才真正反应过来,对于“他”而言,确实是第二次见面,她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
于是,班馥就简单的报了报自己的来历,指尖沾了沾酒,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元君白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正记住,只推了推空碗:“孤问你那么多了吗?倒酒。”
班馥连忙又为他倒了一碗酒。
元君白端起酒碗:“这碗酒,孤来说,就庆贺……今夜你姑且保住了一条小命如何?”
班馥撇撇嘴,却又不好反驳他什么,只能笑吟吟地说:“是,多谢殿下施恩。”
就这样,连续喝了有五六碗的样子,班馥已觉得头有些发晕了,可是元君白依旧镇定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