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后来找了一处坐下,靠着靠着,竟然就瞌睡了过去。
直至姜嬷嬷熟悉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班馥才迷糊转醒,见到元君白已从书案处站了起来。
娴月帮他整理书案,问道:“殿下,可要备水沐浴?”
元君白点了点头。
贵人们沐浴的水都是常备着的,断没有叫贵人等的道理,因此娴月出去唤人,过了一会儿,就已有人将热水提进来倒入浴桶。
元君白对姜嬷嬷道:“嬷嬷辛苦了,去歇息罢。”
这是元君白今夜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且已到了贵人安歇的时候了,姜嬷嬷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便请安退下。
班馥见她出去,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像憋了很久的空气终于回来了。
元君白进去净室沐浴。
这时,屋内再也没有旁人,班馥在原地踌蹴了下,去拉开房门,想叫泰安进来。
可是房门一拉,姜嬷嬷似乎正在跟院中奴婢们训话,刚好立在门外,问:“昭训有何事?”
“……”
尽职尽责,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班馥微微一笑:“殿下要沐浴,召泰安公公进去。”
姜嬷嬷皱紧眉头:“今夜殿下处理了多久的政务,昭训就睡了多久,难道眼下不该去服侍一二?”
那她也不是有意睡过去的,不是无事可干么?
班馥被她训得面红耳赤,见她挡着门,死都不会放泰安进去的架势,微笑道:“……嬷嬷说得是。”
“砰。”
关上门,她就垮了脸。
作者有话说:
元君白:你自己想。
班馥:……打什么哑谜呢?
浮香:殿下是想让您酱酱酿酿再酱酱酿酿~
班馥:……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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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
◎娇软的嗓音入耳,元君白执卷的手微微用力。◎
元君白今日处理的政务颇有些棘手, 他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睛在整理着思绪。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他也没太入耳, 以为是泰安进来了。
他抬手揉捏了一下酸胀的后脖颈, 吩咐道:“把孤的药油拿来。”
班馥四处张望, 好一会儿才在旁边木架的托盘上看到一瓶药油。
浴室内水雾缭绕,依稀可见男人劲瘦却充满力量的背影。
班馥用手背擦了下滚烫的脸颊,平缓了下呼吸,轻步走过去,将药油倒入自己掌心,揉搓开后,贴上元君白的肩膀。
他的肩膀湿润, 带着蒸腾的热度。
班馥的目光从他布满水珠的胸膛滑过, 飞快偏开脸, 掌心同时却用力,自肩膀按压而上,揉往脖颈。
掌下肌肤有一瞬间的僵硬紧绷,下一刻,班馥只觉手腕被人扣住,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 整个人被拽得往下挪了几分。
带着凉意的如墨长发轻扫过元君白肩头。
元君白喉间滚动了一下,沉沉目光落在女孩儿惊慌失措的脸上。
“……殿下?”
班馥抿了下唇,尝试抽了下手,红着脸低声问,“可是我下手太重了?”
她不敢看他, 刚才飞溅的水珠有些落在她的长睫上, 如蝴蝶的薄翼, 正不安的轻颤着。
元君白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收紧一瞬,又慢慢的、一点点地松开。
他问:“你进来做什么?”
嗓音比平常要低哑几分。
“姜嬷嬷让我进来服侍殿下沐浴。”
班馥站直,另一只手搭在方才被他握住的手腕上,湿烫的触觉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