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孟弗渊跟上。
“比如……”陈清雾却是一顿。脱离了那晚阳台吹风,那样叫人鬼使神差的迷离氛围,似乎很难问出口。
孟弗渊却仿佛了然,“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吧?”
陈清雾不由地加快脚步,“……并不是,根本不感兴趣,谢谢。”
她听见身后传来孟弗渊的轻笑,耳根一时更热。
走到了酒店所属的这一片海滩的尽头,又缓步折返。
穿过椰林,回到了别墅。
推开木质栅栏门,进去便是前院,前院一侧,设立了户外淋浴的地方。
陈清雾将拖鞋放在一旁,踏上安置了地漏的岩石踏板,正要抬手,孟弗渊上前一步,举臂取下了挂在墙壁上的花洒。
扳开水阀,他拿手探了探水温,待冷热适宜之后,便举起来,朝她双脚冲去。
那水流浇在脚背上的触感,叫陈清雾忍不住微微蜷了蜷脚趾。
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冲干净了,正准备走出来,孟弗渊说:“等等。”
陈清雾动作一顿,
孟弗渊蹲下身去,将花洒凑近她脚踝的位置,更仔细地冲了冲。
一片浅灰色,像是墨水褪色之后的颜色,不知是什么,冲淋不掉。
陈清雾转头回望,还未看得究竟,忽觉孟弗渊的大拇指,轻按上了脚踝的皮肤,轻轻摩擦了一下。
她顿时定住,呼吸都跟着一停 。
目光下落,只看见他头顶墨色的头发,以及自额头至鼻梁的一线轮廓。
那摩擦的动作,并无半点越界的狎昵。
可皮肤上的触感分外醒目,分明是相差无几的体温,他的指腹如此滚烫。
旁边栽种了一株高大的散尾葵,风声疏阔,阳光洒在岩石地面,粼粼如湖底水波。
跳动摇曳。
仿佛她失序的心跳。
“原来你有胎记。”
在陈清雾即将无法呼吸之时,孟弗渊终于出声。
“……嗯。”
孟弗渊起身,提着花洒从她脚踝到脚背又淋了一遍,这才关上水阀,重新挂回到墙壁上。
陈清雾穿上了拖鞋,转身往里走去。
孟弗渊若无其事地跟在她身后。
刚进门,恰好孟祁然从二楼下来。
陈清雾吓得心里一个咯噔。
孟祁然脚步一顿,似是困惑于所见的场景。
孟弗渊声音平静极了,“起床了?”
孟祁然点了点头,目光移至陈清雾脸上,“你们出去了?”
“出门正好碰见清雾,一起散了个步。”孟弗渊说。
这回答里,并无半句假话。
大抵孟弗渊态度过分坦荡,而语气更属寻常,孟祁然并未多想,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朝厨房走去,拉冰箱门拿了瓶水。
陈清雾也往厨房走去,掌住孟祁然未关的冰箱门,从里面拿出几颗鸡蛋,冷静地去开火。
“哥,你不吃早饭吗?”孟祁然回头望去。
“回房间补觉。”
陈清雾听见脚步声去了楼梯那儿,木楼梯上一阵渐弱的脚步声,随后彻底消失。
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孟弗渊进门,走到床边,身体往后一倒。
抬手臂搭住额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方才,手指按上她的脚踝,看清那一片白皙皮肤上,浅灰色痕迹是胎记时,他才后知后觉,似乎越了界。
阳光晃得他几乎不得不闭了一下眼。
无法克制的绮念,在喉间造成咳嗽也难以驱逐的痒。
此刻仍然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