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和他在一起。”唐易一走,叶星河立刻走到楚不归面前,皱着眉质问,那模样,就像是抓住了糟糠之妻和外男私相授受一样。
楚不归静静看他一眼,此时此刻的叶星河又变回了那个少年侠客,他身上的戾气隐藏的干干净净,若不是亲眼所见,楚不归绝不会相信,眼前的叶星河就是魔教少主。
楚不归一言不发走进屋内,叶星河紧跟着进去,再次追问,“喂!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你别忘了我肩上的伤是谁……”
叶星河话还未说完,楚不归趁机探到他腰间,一把将缠在腰上的雪魂剑拔了出来。剑身宽约两指,如绸缎般柔软,泛着寒冷的银光,剑柄亦是雪白色,上面镶着一颗黑玉石,握在手中,冰凉刺骨。
这把剑楚不归再熟悉不过了,当年纪无情做客风霜城时,这把剑就是楚不归的玩物,父母总是呵斥他,此剑名贵,不可随意把玩,纪无情却根本不在乎,任由楚不归拿着它去砍树砍蚯蚓。
他当然也没有忘记,那个夏夜,风霜城的众人是怎么死在这把剑下的,剑身滴下来的血流淌一地,是无数个午夜梦回逃不出的梦魇。
“这是什么?”楚不归逼视着叶星河,冷冷地问。
叶星河不料楚不归突然来了这样一下,有些猝不及防,待看清楚楚不归脸上的表情后,就知道瞒不过去,于是如实相告,“雪魂剑。”
“魔教教主纪无情的佩剑,怎么会在你身上。”纵然已经亲口听到魔教之人唤他少主,楚不归还是不死心地问,他想听叶星河亲口说。
叶星河听到魔教两个字,表情微微一变,有些不悦,“是圣鹰教。”
“呵,有何区别?”楚不归死死握着手里的雪魂剑,眼神如利剑射向叶星河的眼睛,“我问你,你和纪无情是什么关系!”
叶星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在楚不归的咄咄逼人下,难免不耐起来,他意识到楚不归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想着他方才是和唐易一同回来,越发烦躁,嘴角的笑也收了起来,“姓唐的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还问什么,没错,我就是纪无情的儿子,其实我叫纪星河。”
这个残酷的真相从叶星河口中说出来,击垮了楚不归最后一丝防线,他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了个结结实实,几乎就要不能呼吸,他把剑用力扔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我竟不知,原来魔教之人一直就在我身边。”
“不用一口一个魔教,我以为你心思透彻,不会人云亦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迂腐之人,我们圣鹰教行事是乖张了些,可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何必说的如此难听。”叶星河面色冷下来。
楚不归忽而笑了,笑得凄然又愤恨,“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那我们风霜城上下一百多口人命算什么?!”
叶星河眼神一震,风霜城的事他听教中长老说过,名门世家风霜城一夕之间惨遭覆灭,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晚间在前厅,听着楚不归和温非寒的交谈,叶星河已然隐约有些猜到楚不归就是温非寒口中的故人之子,原来,楚不归是风霜城的幸存者。
长老给他讲了这段江湖上的往事,却没告诉他,屠戮风霜城满门的是教主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