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没有那么严重。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让你有多痛苦。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我娶妻生子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你的背叛……”曹瑞越说声音越低。
赵舒权心里更酸了,又涩又苦,忍不住眼泪又淌了出来:“没事,我不怪你。那时候大家都这样。你父皇不也一样?后宫三千、伉俪情深,不妨碍他与入暮之宾琴瑟和鸣、高山流水……”
曹瑞憋了很久,才低声说:“我这辈子,最不想被人说跟我父皇一样,结果我做的事,却与他别无二致……”
少年的手抓住赵舒权的衣服又紧了紧,声音透着微微的颤抖:“其实你知道、舒权,你知道他不是……”
赵舒权一把捂住曹瑞的嘴,将没有说出口的话按在口中,沉声道:“他是。你是你父皇的嫡长子,大卫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曹瑞窝在他怀里窝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已是明显哽咽:“是我昏了头,被人挑唆蛊惑,总担心你有朝一日得知此事,后悔当年选错了人、押错了注,总忍不住对你疑神疑鬼……尤其是、尤其是你先斩后奏娶了关氏为妻……”
赵舒权无奈:“你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过得去!都过去了!”曹瑞往他怀里钻,“都过去了。我们终于可以成婚了,你再也不能娶别人了!”
赵舒权拉起曹瑞的左手,把两个人手上的戒指并在一起,逗弄少年:“你也再不能立后纳妃了,总算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了。可别后悔。”
曹瑞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悄声说:“我后悔前世至死都没能想通,应该做个无道昏君,把你这个大权臣锁进朕的后宫!”
赵舒权低头锁定了曹瑞那双温柔的眼睛:“现在也不迟……”
只要人还在,什么时候都不迟。他的瑞儿现在满心满眼终于只有他了。脱下了帝王的冠冕华服,放下了权臣的虎符玉笏,他们卸下了前世江山社稷的责任,终于只是一对眼中只有彼此的有情人。
“舒权,我们回屋好么……”曹瑞小声说。
赵舒权抱紧了人:“冷了是吧?我们回去洗澡吧。在别人家里,别弄得太闹腾了。你这个头发今晚就不洗了吧,要不然吹风机要响半宿,耽误人家老高和杜微休息。”
曹瑞没吭声。赵舒权以为他默许了,正要拽着人起身,被曹瑞一把拉住。
少年簇起两道弯柳细眉,带着三分疑惑两分不满五分质疑,欲言又止地说:“你……就只想着洗澡睡觉?”
“那不然呢?”赵舒权不解得理直气壮。
两个人对视片刻,曹瑞眉头紧蹙别过脸去,小声说:“算了。蠢货。”
“瑞儿。”赵舒权将人搂在怀里,憋着笑:“在别人家呢,你再着急也不能在这里呀。”
曹瑞嘀咕:“那你今天早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