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嗫嗫嚅嚅了片刻:“也对,今时不同往日,你随便拿走一只便是,就当我送你,还请徽月姑娘就当没在这看见我。”
徽月还是留了一袋钱。
街市有时候真是个好地方,各种各样的消息都能打听到,但有时也是个七嘴八舌的地方,徽月才刚拿着灵鸟过来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路边是茶棚亦或者露天的面馆,茶客们裸着胳膊坐在那,或叫货郎来点葵花籽,或在隔壁的面馆叫几碗汤面。总之,一碗牛肉面,一壶刚从火焰拿下来的清茶就可以开始一天的八卦。
她也在这里听说了路今慈的近况,路今慈和鸢儿就像前世一样打起来了,不是这里因领地起矛盾,就是那里冲突。按修真界的话是狗咬狗,但只有她知道路今慈是让着鸢儿,而她本人的下场在他们口中说的那是一个唏嘘。
路今慈依旧令人闻风丧胆,但宋徽月这个人仿佛从此在她的世界中消失。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找她,也没有疯狂地想要留住她纠缠她。徽月反而还不习惯了,总觉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谁知道呢。
“听说了吗?长衡仙山掌门那个和勾结魔王的女儿自己跑回来了!肚子里还怀着魔种却被魔王抛弃了,那天在长衡仙山又哭又闹还不肯喝堕胎药。掌门你看那么刚正的一个人嘛,被自己女儿一哭就又是心软了,现在还在那护着呢!”
“啧,邪魔就是邪魔。果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冷酷无情,我看那长衡仙山的宋姑娘多么天仙的一个人啊估计这一遭后变成了黄脸婆,也真是活该,谁要她自己勾引邪魔杀夫,大逆不道,此等蛇蝎女子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说得好!”
话音还未落,茶客眼前的桌子被一把剑插上,剑的主人一袭白衣眸色冷然,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出尘的气质,茶客顿时被吓得不敢说话。
“我是你们口中的宋徽月,没有怀路今慈的种。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若是再让我听见造谣就不客气了。”
涉及长衡仙山,徽月实在是忍不了,那些茶客口中答应着还边自扇嘴是一脸的诚恳。可徽月走到街的另一头就听见他们边骂还造谣得更厉害了。直接就是什么被戳中了肺管子气急败坏了,殊不知他们以为的小声在修士的耳中听得是格外刺耳。徽月来这么一出最终是越洗越黑。
她突然就明白了路今慈之前被扣一堆莫须有的帽子但无能为力的感受,很难过。
看见街边的酒肆她就走进去,此时天都黑了,守门的老爷爷拉住她严肃道:“小姑娘你就这么一个人出来家里人也真不负责,现在是多事之秋,魔王和邪魔到处乱跑,你要是被抓去吃了怎么办?还好遇见了爷爷,爷爷告诉你一个躲避邪魔的秘方,黑夜出门将脸涂黑就好,你要是遇见狗魔王路今慈躲在暗处他就看不见你。”
徽月噗嗤一笑,在他身上也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只象征性地用炭轻轻在鼻尖点了一下,老爷爷满意地放过她。
酒真是个好东西,从无数的古籍诗词可窥见它的影子,士兵喝一口豪情壮志,诗人喝一口滔滔不绝,它可壮胆亦可解千愁。
徽月叫了两壶酒,平生也是头一回尝试,没想到只是两口就喝醉了,她自己都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