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等待着,我的耐心出奇的好。
弗拉基米尔思考的时间不长,他快速地发问:“你在干什么?”
再普通不过的询问,他也许是刚睡醒,嗓音带着几丝微哑和慵懒。
“上课。”我差不多脱口而出,我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会不会太快了···我紧张地攥紧了手机。
弗拉基米尔自然而然地接话:“那么你怎么接电话了?”他一点惊讶都没有,我都能想象到他挑起眉毛,一半嘲弄一半冷淡的表情。
“因为是自习!”硬邦邦的语气和斩钉截铁的态度,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点气恼,像是被戳到软肋,又像是被看穿后的恼羞成怒。
这一刻我都想要干脆挂掉电话,把这些烦人的念头全抛开,学着艾勒的样子补补觉也好,可我的手指很用力地将手机贴近耳朵,像是黏住了掰不开。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吐出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阿咖达老师受伤了,这节课没有老师,所以是自习。”我低声解释道。
弗拉基米尔轻轻“嗯——”了一声,他的嗓音在电流介质的传播中变得暧昧含糊,很轻很近,仿佛是附在耳边的低语。
“我很想你。”
对面在一次喘息过后的间隙中,把柔软轻忽的羽毛般的告白悄悄擦过耳廓。
最开始,只是清浅的,淡薄的水雾落下时微微的痒意,轻颤的余波,在不知不觉中向外传递,心跳乱了节拍,心脏的地震引发了血液的海啸,血气上涌,我的脑袋如同火山喷发炸开绚烂的烟花······
嘴角是洒在海面上的阳光,怎么也沉不下去,我听见自己压低了嗓音,故作沉重的,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声音:“哦。”
我紧紧抿住嘴唇,这样它才不会翘得太高,我闷闷地哼唧了声:“是这样啊。”我感觉自己的脸很烫,手机冰冷的电子屏都变得燥热。
我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可以,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小小的臂弯中只有我刻意压抑的呼吸。
弗拉基米尔叹息一般的语气,是朦胧的期许:“所以,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嗯。”我很快地回应,然后又呼出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轻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