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时瑶递了杯水,他似是回忆道:“记得小时候不懂常识,总是误食一些毒物,每次都是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我师傅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阎王每次看见你一只脚迈进地狱然后又退回去,在地狱门槛反复横跳,会不会气的牙痒痒?”时瑶玩笑道。
脑子一转,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来中原学中药草药,不会是为了以后回苗疆吃野菜时,不再误食那些毒草药吧。”
南迟礼又咬了一口碗里的肉,“不全是,还有一个原因,我被人下了蛊,但我解不了,便来中原学学别的解蛊方法。”
“那你师傅不管你了吗?”
“她已经去世了。”
时瑶愣了愣,“那她去世前没有帮你解蛊,或者告诉你解蛊方法?”
“这蛊就是我师傅死前亲手下的。”
“……看来你师傅不是太喜欢你。”
“我也这么觉得。”
“……”
时瑶觉得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她选择乖乖吃饭。
南迟礼吃饭的时候很斯文,他手指修长又白皙,拿着筷子时,感觉普通的木筷都变贵了。
南迟礼见时瑶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以为时瑶喜欢他夹得菜,他唇角上扬,将菜放进了时瑶碗里。
时瑶受宠若惊,朝他笑笑。
南迟礼似乎找到了乐趣。
后面时瑶看见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饭菜,她咽了口口水。
“吃吧,喂你比喂那些小家伙还要有趣。”他道。
“……”
这是把她当蛊虫养呢。
晚上,时瑶将通风的窗关上,关窗前她往下看了眼。
晚上扬州城的街道和白天截然不同。
没有她想象中的灯火通明,安静到连狗吠声都听不到。
一阵风吹过,整条街的落叶沙沙作响。
压下心底的异样,时瑶听到身后的动静,叹了口气看向床榻,“不是订了两间房吗?”
她原本觉得和南迟礼睡一张床可以促进感情。
可他睡觉时实在太缠人了,每次醒来,南迟礼不是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就是直接压在自己身上。
床榻上的少年此时褪去了外袍,只剩一身里衣,身材尽显,正处于青涩和成熟之间,有种另样的诱惑。
他将梳起的马尾散下,披散的发丝乌黑茂密,那些银饰也被他一一摘了下来。
“可我抱着你睡,会更舒服些。”
南迟礼躺下,躺姿乖巧,他拢着被角,月色浸的他面容更加蛊惑人心。
“快来睡觉吧。”他声音有些迫不及待。
像极了睡前要听故事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