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遥在暗处眨眨眼,悄悄对天内理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与这里相比,是不是位于市中心的医院更有人气呢?山上遥不知道,但她觉得,这对天内理子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机会,因为这里并没有一位足以主持手术的医生呢。
那,再试着逃跑一次吧,理子小姐。
山上遥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或许是在模仿着让她安心的神明大人,也同样在此时让天内理子安心了起来。
“要注意安全啊,理子。”
诡异的巫女小姐在鼓励她的自救。
天内理子只剩灰烬的挣扎之心,再次燃起了一点火星。
在发现星浆体时,即使再怎么激动,盘星教的高层也将这个消息隐瞒得死死的———从哄骗星浆体的父母带走人,到接手天内理子到达盘星教内部,一切的一切都被交给信任的心腹来办,按理来说,没人知道这件事。
但是,这也只是万无一失的结果。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只要这件事发生,那么总有人会泄露出去,或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发现。
在山上遥说出那句话不久后,天内理子遭受了有生以来遇见的最恐怖的刺杀。
有人早已推测出天元的融合时间,并且在他们寻找星浆体时,就已经密切关注着盘星教的行动。在确认天内理子的存在后,即使没有接受到最开始起头那个人的指令,但聚集在一起的希望咒术界灭亡的诅咒师们,还是找准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在初期就将星浆体抹杀。
身处其中,天内理子其实记不太清什么。
那场景一片混乱,抱着她奔跑的人,不断倒退又短时间暂停的影像,一片滞留在后方的血色,还有鼻尖传来的铁锈味。
在此之前最严重也就是见过自己不小心刮出来的血痕,现在毫无准备地接触了如此刺激的场景,天内理子即使想闭上眼,却浑身僵硬地无法动作。
害怕,呆滞。
任由自己被带着穿梭。
直至心脏毫无预兆地传出一阵痛感,直至她低下头看见银白色的刀锋贴近血肉。
“啊”
是谁?
是狞笑着的诅咒师。
是刚刚保护她的人。
[他去哪里了?]
痛感一阵阵袭来,天内理子充血的大脑在此时突然清醒,她看着还未撕开伪装的诅咒师,发现了他与那位保镖的不同之处。
“嗤———”
还未等她问出口,诅咒师也倒了下来,徒留她体会着被飞溅的血液刺激到的双眼,再次失语。
“星浆体”
“天内小姐”
“手术”
“没有治愈术士”
耳边的声音格外模糊,昏迷之前,她的脑海内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
要是她从来没有出生,或许所有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