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她吧。死于最无知的一刻,就不用面对那样残忍的未来了。]
那么一瞬间,费奥多尔心中的杀意伴随着嫉妒和恐惧喷涌而出,像是春天里疯长的野草,即使拔掉了也去不了根。
他想甩头扔掉这个念头,可惜,那些复杂的情绪将它裹挟着涂满他的大脑,让他想不到其他事情。
“”
挣扎一会后,费奥多尔伸出了手,掏出之前藏在衣袖里的小刀。他对准索涅奇卡的脖子,那是最容易割断的地方。
近了,在她转头的前一刻。
费奥多尔瞳孔紧缩,屏气凝神,他会对准大动脉和气管,防止一击不到位。
“费奥多尔———”
在最后一刻,那位抛下他的监护人以诡异的速度赶到,并阻止了他的所有动作。
[失败了。]
[成功了。]
两个不同的声音出现在距离极近的两人心中,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长线。
费奥多尔把头埋在艾尔海森肩上,刚刚源源不断的情绪也对方的几句话挑破。
[假如索涅奇卡刚刚死了]
那他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莫斯科,然后携带着消灭异能力者的武器卷土重来。
真是可惜。
索涅奇卡没有死,艾尔海森和屠格涅夫把他骂得思绪混乱———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干了。
或许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知己之间总是相互了解的。
屠格涅夫先生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查看路边一人的伤势,并且坚定地认为是波利娜打的。
“真怀念啊,我和她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举着枪保护人的。”
艾尔海森莫名觉得屠格涅夫身上有一种老年人的光辉———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个中年人,但这并不妨碍屠格涅夫先生想要分享他漫长的、美救英雄的爱情故事。
当然,现在屠格涅夫先生只是说了几句,毕竟现在的环境并不适合罗曼蒂克的粉红色氛围。
艾尔海森领着个自闭的小孩,跟着屠格涅夫先生走过去。
该说不愧是超越者吗?
一路上畅通无阻,都没什么需要出手的地方。
艾尔海森观察着那一排排“尸体”,发现了一些神奇之处———在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所有异常都会消失,就好像意识脱离了这里一样。
这种相似的情况,不免让他想到虚空终端的动乱。可惜这更接近于现实,而他也确认自己从未陷入过梦境。
联想到那些多种多样的异能力,他也察觉到“死亡”可能是一种退出这里的保护机制。
[能持续多久?]
艾尔海森抬头看着快接近圆满的月亮,觉得那就像个倒计时一样,用异常的现象告诉他们时间。
[那就应该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