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德远,轻哼一声,笑骂道:“可取之处?是你瞧着喜欢,打算正大光明拿来用吧?天魔法?血魔法?你还瞧上哪几家功法了?”
“地魔一脉的御使煞气,兽魔一脉的御兽之术,卜魔一脉的天机逆算……”
伏衡华眼中,各魔道皆有可取之处。只要能改一改功法,把邪门一些的皮相收敛,就可以给几位前辈交代了。
“我有意划定魔仙一道。自魔功修行而入仙者,皆入此脉。”
顺手,伏衡华将路上编撰的几本功法赠给江德远。
“兄长阅览后,若觉得无差,便可在魔宫传承。”
血魔问仙法,逆算反行天机法,御兽合气术……
翻看伏衡华改良后的魔功。
的确看不出半点魔道的阴森邪气,一本本功法拿出来施展,都是仙气宝光,华彩绚烂。
“这些事,往后面说。眼下有一桩事,需要你帮忙。”
江德远遣退张岳等人,将三头魔兽找来。
看着三兽,伏衡华顿时了然。
“殷家兄弟的变化,我尚可尝试化解。可唯独她……”
“阴母下手狠毒,且是劫魔后作法。兄长解不开,亦在情理之中。”
衡华看了几眼,顿时了然手法。
取木杖对每一兽首轻敲三下,三兽背上各浮现一尊人形法相。只是这些人形光影残破不堪,各手足部位错乱扭曲。
“阴母作法,将殷家兄妹的生命烙印扭转。此刻,他们的本源已不是‘人’,而是‘兽’。纵然兄长作法,帮殷家兄弟短暂变回来。可时间一长,他们还会再度化作兽形。”
而殷玉珑情况更加微妙。
她背后的人形光影血淋淋的。双腿长在背部,双手十指切碎,错落在身体各部位上。显然是阴母恼恨其私下行径,刻意报复。
伏流徽虽知晓殷玉珑曾经做的事,可看到这位女剑修的遭遇,仍不免触动。
这太惨了。
衡华平静地看向殷玉珑。
魔兽在他的注视下,惭愧地低头。
“我不止一次劝说你,早日摆脱魔道。可你偏不听,自恃修为而强留魔宫,方有今日之祸。”
魔兽低吼两声,仿佛在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因殷家兄长们被阴母威胁,频频犯下恶事。虽情有可原,但依旧是有罪。受害者并非我,我自不好代人惩处。他朝,自有人寻你报仇。”
顿了顿,衡华以木杖打散殷玉珑身后的扭曲人体。
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递到魔兽身上。她强忍着痛楚,任由伏衡华调整改造“生命烙印”。
不多时,她身后的人形法相已出现殷玉珑的真容。
“看来兄长和你那位南洲朋友的面子上。我姑且把你将‘生命印记’调整回来。只是恢复人身,就靠你自己了。”
殷玉珑也擅长演法,衡华指点路径,她自然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
“不过你这俩兄长倒是不错——兄妹情深。”
衡华炮制殷玉珑时,二兽死死盯着伏衡华,时刻准备暴起。
伏衡华再度拿树根手杖轻轻敲打二兽。
二兽吐出大股大股的黑色液体,身后的人形法相迅速恢复如初。
二人从兽形回归人身。
“流徽,可看出我的手法?”
“不曾。”
“这是阿姐的诅咒。阴母彻底扭曲他们的生命烙印,将他们的本相定义为兽。所以,我再度延伸其思路,对他们的兽形进行诅咒,让他们无法恢复‘本相’。”
伏流徽恍然。
因为他们此刻的本相是兽,无法恢复本相,自然无法继续变成兽类,也就恢复人形了。
衡华旋即扭头,吩咐恒寿、啸鱼,把天邪剑和万神图卷赐下。
“你二人去把阴母拿至我面前。”
恒寿、啸鱼直接离去。
“衡华,你这——她到底是我门下。”
“兄长,”伏衡华对江德远说话,依旧客气有礼。“你回归江家,继承魔宫,我并不反对。引群魔向善,也在情理之中。”
群魔之中,谁最该死。
自然是阴母和血魔殿主。
张岳是卜算天机,编织计划的人。可真正下手的次数少之又少。伏衡华虽然被他阻碍过几次,可他那点小伎俩,根本不被伏衡华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