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都还记得周羡均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时,流露出来的成熟魅力,也是那次短短的交流让江眠记住了周羡均。
记忆中的余音还没有散,周羡均漫不经心的嗓音已经响起:“你问我呀?就这么告诉你吧,市面上主流的酒,不管是十几块一罐的啤酒,还是上百万的洋酒,我都尝过了。我在郊外有个放酒的酒窖,现在住的地方也有一柜子的藏酒。”为了彻底与绵绵的择偶要求划清界限,他继续道,“除了喜欢喝酒,我也特别迷恋香烟。我也不瞒着你,喝酒赌博、打牌蹦迪、游戏派对我样样都玩得很精通。”
江眠以为在知道周羡均失忆后,不会有其他事情让她这样震惊难过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周羡均竟然骗她,从他们刚认识他就对她说谎了!
江眠想到之前她在同事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她了解周羡均的为人,这句话像个巴掌一样原封不动的扇到了她的脸上,现在来看她好像一个笑话!
她此时此刻都分不清到底是周羡均忘了她更让她难过,还是周羡均骗了她更让她难受。
周羡均遗忘她的事情,她可以开解自己,那不是周羡均的错,责怪怨念对事情的解决没有任何作用。可欺骗这件事情,江眠连个安慰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他为什么要骗她?他怎么能骗她呢?
江眠想不通,她再豁达通透都开解不了自己。
失望、生气、难过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她的心快要承受不住了,真的太难受了,江眠的喉间泛起了点生理性的恶心。
“你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不接受了吧?”绵绵这种听家长话的乖妹妹,和他根本不是一类人。
他是个不婚主义者,他的生活就是探寻享受世界,而绵绵要得是个传统的好老公。要是勉强把他们捆在一起,只会变成一桩悲剧。他也知道让一个女生接受取消婚礼,是有很大压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他能看出来绵绵妈妈发泄情绪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给绵绵争取更多的利益。他不喜欢被人胁迫,原本他是不打算遂了绵绵妈妈的意图。但他现在愿意为了绵绵退步,他会给她很多的补偿。
“我明白。”江眠没等周羡均说出那些大道理,她干脆说道,她用飞快的语速掩饰住了喉间酸痛的哽咽。
“你真的明白了?”这么简单就被他说服了?周羡均看清绵绵的神情后,他游刃有余的姿态没有了,他胳膊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无措席卷了他的全身。
江眠并没有哭,她不是喜欢把情绪展露在外人面前的人,现在周羡均就是这里唯一的外人。
江眠不愿意把她软弱的姿态显露在周羡均面前,如果她在周羡均面前哭出来,就太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