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心有余悸:“这沈家也是出过进士的人家,怎就让姑娘去学这些东西了呢?这和神婆也没有区别了吧,唉,好在这门亲事没有谈成,否则真要娶个神婆进府,以后这日子就别想消停了。”
武德培瞪了汪氏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那沈家真会送女儿去学这个吗?”
汪氏眉头一动:“难道不是?那她是怎么会这些的?”
武德培叹了口气:“天生的!老祖宗说了,沈家有大功德,所以那福运奇女,才会投胎到沈家去!老祖宗说是这样,那肯定就是!都是那柳二先生沽名钓誉,否则怎会让那姓周的抢了先机。”
当年,京城的柳二先生算出此女天生带煞,是天生的丧门星,别说是沈家自己了,就连那些和沈家沾亲带故的,也要退避三舍,生怕那丧门星的霉运沾到自己身上。
武德培懊恼不已,说起来,他和沈家还是有些渊源的,沈老太爷去世时,武家还派人去送了帛礼,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这沈二姑娘刚刚出生,沈家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若是那时对沈家施以援手,两家便从此走动起来,早就成了世交,也用不着像如今这样,还要托了柳家去说项。
想到那不成器的柳家,武德培便想起自己那个嫁到白凤城的表妹。
沈家不同意这门亲事,一半是因为那个生死未卜的周睿,还有一半的原因,便是表妹家的那对儿女了。
枉他以前还看好聂元北这个外甥,可是后来没想到,聂元北竟和一个女犯人搅和在一起,还因此得罪了沈家。
见丈夫面色不虞,汪氏越发不解:“哪怕这位沈二姑娘真的嫁进咱们家,咱们总不能指望她去捉鬼吧?”
“你”武德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女人怎么越老就越笨了呢?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但是武德培素来以君子自居,于是他便耐心解释:“此女乃大气运之人,那沈家不知做了什么,才换来这么大的功德,让此t女生在了他们家,我听说,那沈家听信了柳二先生的话,将此女关了起来,此女被关了多少年,沈家便倒霉了多少年,真是空有宝山而不自知,可自从此女被放出来,沈家的好事便一件接着一件,就连十几年前的官司也能打赢,这是什么,这就是气运,沈家的气运来了,这气运都是这位沈二姑娘带来的。”
汪氏似乎听懂了,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解:“可是我听说商家表妹说过,那沈家原本有位长房嫡孙的,可现在连这唯一的骨血也没有了,是替别人养的儿子啊,这沈家哪里有大气运,分明是要断子绝孙的霉运啊。”
武德培冷哼,要不怎么说这女人蠢呢?
“你怎么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如果没有这位沈二姑娘,沈家现在还在替别人养儿子,无论沈家有多少家业,以后也全都要落入别人手中,可现在呢,那个假货被沈家赶出家门,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沈家保住了自己的家业。而且,我可听说了,那沈家的二太太已经有了身孕,说不定这一胎就是男丁,那样一来,沈家赶走一个假的,却迎来一个真的,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沈家嫡子,这不是好运是什么?再说,如今沈家已经转运了,那么这个孩子,将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