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不肯用沈二老爷送来的丸药,邹权便请大夫开了一个方子,也让药铺去制了一批丸药,最近这几个月,梁忠吃的都是邹权制的药。
梁悦去找了那家制药的药铺,药铺掌柜拿出最近一年的账册,不但邹权没来制过药,就是梁家也没有来过。
这就蹊跷了,明明不是这家药铺制的丸药,邹权为何要说谎?
可惜梁忠死前已经把那些丸药吃完了,梁悦找不到,她翻箱倒柜,终于在床缝里找到一颗还带着蜡封的丸药,想来是不小心滚进去。
梁悦请了有经验的老大夫查验,验出这颗丸药里有一种叫做白石的东西,此物长期服用,可以致死。
何况梁忠本就是一副病弱之躯。
梁悦一纸状子将邹权告到衙门,重刑之下,邹权不但招认了自己害死岳父的事,连带着还把梁忠坑害原东家的事也说了。
他之所以要害死梁忠,是因为他用梁家的钱做生意的事,被梁忠知道了。
梁忠威胁他,若是还不知收敛,就把他逐出家门。
他是赘婿,岳父要把他赶出去,也就是真的赶出去了。
邹权担心梁忠会查出他养外室的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丸药里加了一副有毒性的药物,正常人三月而亡,而梁忠,一个多月就死了。
至于梁忠坑害沈二老爷的事,则是有一次,梁忠多喝几杯自己讲的醉话。
听到这个消息,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便一起去了时县。
沈大老爷虽然因病致仕,但他也是做过官的,官场上还有他的同窗和同科们,时县的知县大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梁忠已死,邹权空口无凭,即使知县大人给沈家面子,可是此案也同样陷入了僵局。
可是恰在此时,时县县衙前面忽然来了几个人,一问之下,他们竟然是这个案子的证人。
这几个人里,有十几年前,把泡过水的丝绸卖给梁忠的丝绸商人,也有当年的船工。
他们有本地衙门开具的路引,那名丝绸商人手里,还有当年的账本,以及梁忠亲笔签名的合同。
他们说是听时县过去的行商说起此案,觉得有必要过来一趟,说出当年的真相,否则他们后半辈子也不会心安。
有了这几个证人,此案再无异议。
梁忠已死,但是当年从沈家骗走的钱财要归还,衙门派了师爷到梁家清点财物,没想到的是,竟然在梁忠床底下,挖出一大箱金元宝,足足一千两!
梁悦万万没有想到,她爹还在家里藏了金子,到死也没有告诉她。
一千两黄金,相当于一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