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泽责备地看着常锦星,但顾及严峻,他没有多说。
陈宏现在相当的为难,严峻叹了口气,然而他觉得今天室友们转述的这件事,实在太荒诞太离谱了,就像电视剧里的情节,还是最恶俗最狗血,已经鲜少编剧会使用的那一类。
门铃又按了一次,但张宇文没有下来开门。
常锦星又说:“要让宇文自己决定。”
“宇文愿意听解释的话。”陈宏的天秤最后缓慢地朝着严峻倾斜,说:“他会自己下来开门,对不对?”
众人再次沉默,听见霍斯臣按了好几下门铃,最后重归安静。
“他已经走了。”常锦星说:“严峻你快去,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坐在他身边就行……”
“不,没有走。”严峻走到窗前看了眼,说:“车没有开走,他在外头等着。”
郑维泽终于忍无可忍,拉开房门,出去为霍斯臣开门。
霍斯臣正坐在江湾路七号门外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听见开门声时马上起身,待发现是郑维泽,只是点头,说:“谢谢,对不起,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
“跟我没关系。”郑维泽说:“不用朝我道歉,你该朝宇文道歉吧。”
霍斯臣脱了鞋,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上楼去。
“他很惨啊。”郑维泽回到严峻房间里,朝他们说:“本来今天他来请我们吃饭,结果还在朝我道歉。”
常锦星说:“这倒是像宇文请客呢,他信用卡要是刷爆了,还不是要宇文帮忙还钱?而且今天帐单还是严峻付的!”
郑维泽社会经验不足,不知人心之险恶,被常锦星这么一说突然发现逻辑似乎也通,说好请客的霍斯臣提前跑路,最后这顿饭反而是匆匆而来的严峻刷卡买的单,一下连服务费刷掉了他六千,把陈宏的帐也一起付了。
严峻什么也没吃到,还搭上六千块钱,现在饿着肚子想追求他暗恋已久的张宇文,自己还在旁边使绊子,把他的情敌冒冒失失地放了进来…… 郑维泽开始内疚了。
“对不起。”郑维泽快哭了,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
“没关系。”严峻答道:“你做得对,我也不想这样。”
常锦星把门开了一条缝,意图听下楼上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了,根本听不见。
张宇文侧躺在床上,霍斯臣进了房间,在床边的转椅上坐下。
张宇文只开了一盏台灯,卧室里大部分是黑暗的,但落地窗外,江湾路所有的彩灯都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