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椿理子不会忘记的,就是那日晚上突然叫她下楼而又消失不见的阴阳师——
和服裙摆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黑色发丝在空气中狂舞,椿理子将目光紧紧聚焦在白衣男人的脸上。
“那敢问先生,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没有任何回答,白衣男人笑眯眯地伸出手。
椿理子:……
赶紧把两份便当递了上去。
掰开木质筷子,白衣男人双手合十,大喊一声“我开动了!”,就开始抱着便当盒大快朵颐。
在多次咳嗽暗示无果下,椿理子无奈失礼地打断对方用餐:“可以劳烦先生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平时的情况她断不会打断别人吃饭。
但今天,心中莫名蔓延的焦躁和不安,不断提醒她得赶紧回去才行。
“很简单,因为小姐你犯了口业。”
白衣男人因为嘴里还在嚼着米饭,说话的语调含糊不清。
椿理子神色一凛。
口业?是指那天在河边无能狂怒迁怒无一郎说的话吗?
“您说的那位是位福德无量之人,犯了对他的口业,所以你被神带回这里赎罪咯。”
椿理子表情凝重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回去?”
都已经被送到这里了,神不神的也不得不相信。
筷子敲了一下便当盒边缘,男人将筷子合拢,再次大喊一声“多谢款待!”。
“嗯……那位在两年后会因为意外去世,如果你能制止那场意外的话,应该就算赎罪了。”
椿理子愣在原地。
时透无一郎在两年后会死……?那个时候他才十四岁啊!
旋即,他的嘴角勾起顽劣的弧度:“相反地,如果你阻止不了那场意外,你也会死哦。”
“那是什么意外?我该……”椿理子赶紧追问。
可白衣男人打断她的问题:“好了好了,两盒便当只能说这么多了!”
“等等!”
话音落下,夜风卷携着沙土尘埃呼啸而来,椿理子一下被风沙迷住睁不开眼。
眼睛酸涩流出泪水,椿理子不管不顾地揉着眼睛。
可等到再次睁开眼时,白衣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已经吃完的便当盒静静躺在楼梯上。
……
现在正值六月盛夏。
山林之中被一片蒸腾的热气笼罩,几只萤火虫停在草叶上,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手边放着柴刀,有一郎将屋中的煤油灯熄灭,闭目在屋中静静等候。
内心直觉不断叫嚣着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本能感受到迄今未有的危险感,腿脚时不时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