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垂着眼,望着手里的匣子,意味不明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很希望我死在这一次劫期里。”
一云冷冷:“你要是死了,他就会因为你背上因果债。我可以说是最不希望你死的那一个了。”
庄彧扬了下眉,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手里的东西。
一云直觉不妙:“你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
庄彧随意道:“只是忽然觉得死在劫期里也挺好。”
他扯起嘴角,笑得恶劣:“这样因果债纠缠他一生。”
他死了,邬温别根本还不掉,这份羁绊能被他记一辈子,他也会被他记一辈子。
一云额角突突:“…他是天地之灵,不是你的私有物!”
庄彧完全不在意地笑了声:“那又怎么样?”
天地之灵又如何。
有了名字,有了意识,有了躯壳,就有了束缚。
就算邬温别真的无悲无喜又如何。
因果债这个事,哪怕他是天地之灵,哪怕天道偏爱于他,也无法替他抹除。
一云咬牙切齿:“穷奇!”
庄彧轻哂:“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是一路人吧?”
他漫不经心地:“当年我反水,不过是因为我想独占他而已。”
庄彧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做了个掌心向上托的动作:“巴掌点大小,十几个‘人’分…塞牙缝都不够。”
现在吃,刚刚好。
但要是直接整个吃掉,又很不划算。
果然还是要养着,时不时吃两口。
所以……
庄彧嘴角噙着的笑未变,眸色却冷了下来:“你最好今天就去跟妖怪管理局的说清楚,让他们把人给我撤了,不然我不介意再多背几个因果债。”
一云动动唇,他还没说什么,庄彧就道:“不过是四大家的后代…也没一个王朝重吧。”
4
一云停住。
是啊……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们都忘了。
庄彧当年可是让一个王朝覆灭了。
也就是因为这笔因果债太重,导致他不得不把邬温别交给了他。
一云闭了闭眼,压住了自己那些纷杂的念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要有眼睛的,就都能看出来。
他俩之间有点暧昧了。
庄彧扬扬眉,目光落在对面奶茶店里的邬温别身上。
“……反正避世了这么实在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