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一袭笔挺的深色西装,仇怀恩英姿焕发地出现在酒店门1。

在场所有的莺莺燕燕都吓了一跳,但随后即以加倍的热情迎了上去。仇怀恩只淡淡一笑,就足以勾走所有女人的注意力。

他在吧吧前坐下,对酒保颔首。“和以前一样。”

酒保立即送上一杯不加冰块的威士忌,仇怀恩则慢慢地啜饮著。

没过多久时间,一道珠光宝气的娉婷身影即出现在门口,艳光四射的琴来了。

她显得从容又狐媚,唇边挂著一抹胜利自信的微笑。

她的男人回到她身边了!

“达令。”她亲密地挨著仇怀恩身边的空位坐下,往他强健的体魄磨缯著。

“好久不见了,琴。”

又是一副冷淡如水的口吻,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在床上,他可总是火辣得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呢!

琴伸出舌尖,期待地舔舐自己朱色唇瓣;她贪婪的目光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我们已经好久没聚一聚了。”闪烁的挑逗及勾魂的媚波使她倍添三分妖媚的色彩。

仇怀恩笑了,令她兴奋得昏了头,更不曾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

她迫不及待地引他进入私人寝室。双人床及豪华的浴池设备是她和他共贪欢愉的地方

她主动地轻解罗衫,象牙般润滑的胴体逐渐呈现

“”仇怀恩文风未动,背靠著墙,冷然地注视著她。琴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曲膝跪下,伸出双手开始摸索他的皮带。

“听说你今天去找我的小女孩?”

仇怀恩赶回家时,场面已经是乱七八糟。丁嫂在留下的字条上简单地告知了前因后果,请他尽快赶到医院。

“嗯”琴根本心不在焉,亦无危机意识。“好久了让我来取悦你”她的手指熟练地抚摸他的胯间,她倾著头将唇往前凑去。

他猛然抓住琴的头发,用力地将她的头往上拉扯。“你知道她有心脏病,禁不起吓吗?”

“好痛怀怀恩,别让那个小鬼坏了我们的兴致嘛!”她的脸色立即勃然大变。

“我对你根本毫无兴趣可言!”他冷峻地说道。“你不是想男人吗?我找给你。”

他一把将琴推开,打开大门,两个男人立即走了进来。

琴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呢?”

短短的回答,却令她豁然领悟——

“不!”她瞠大了眼。“不、不、不!”

“为什么不?”仇怀恩将她的回答轻轻扔回去。“后面还有人等著。”

“怀恩!”琴挣扎、嘶喊著。“为什么,怀恩?”“为什么?”他猛然回头。“你伤了我的女人,还敢问我为什么?”

绝决狂烈的神情令她大为骇然,花了十秒钟才将他那句话弄清楚:他的女人!他将那个丫头当成了他的女人

仇怀恩浑身烧著一股怒火,转身带上了门;仇怀恩将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关在身后。

琴,从此销声匿迹了

安小璃如水晶雕像般坐著,凝视著纯蓝无云的晴空。

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好几天。

“小乖?”悄悄旋开门把,仇怀恩走进房内。

仇怀恩手中拿只托盘,里面盛了满满的食物。“丁嫂说你都不下去吃饭?”

琴的事情解决后,仇怀恩并没有立刻回家。尽管心中十分渴望能分秒陪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清醒,但他却迳自将自己投入醉乡中,让酒精彻底麻痹自己。

小璃儿知道了!她知道他是用钱买下她的;如此才引来那女人疯狂的嫉妒心!

现在琴不重要了、小猫咪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启齿?

当初仇怀恩自认为做的是最好、最正确的决定。他买了她,是想亲自照顾她!

但他要如何启齿?他能告诉她说:“因为你被我买了下来,所以你得乖乖待在我身边。”

他能吗?

“叔叔,”她慢慢朝他走了过来。“我想回家。”

回家?

“嗯呃,小璃,我是想说”

“说什么?”她居然淡淡一哂。“说你已经买下了我?”

他闭上了眼睛,内疚加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仇怀恩握住她薄弱的肩膀。

安小璃耸耸肩,双手交握在背后。

她能够了解那位阿姨蓄意想伤害她的原因。她了解那种心情叫“吃醋”琴句句刺人的言语如冰针扎在她幼小的心上,莫名地在记亿中深深刻划,无法抹去。

在她待在医院的期间,她的仇叔叔竟未曾露过一次面,反而是张明扬跑得相当勤快。有时会陪她下棋,有时则带了一、两本书让她阅读。

“小张叔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璃垂下又长又卷的眼睫毛,像在打量握在手掌中把玩的棋子。

“嗯?”张明扬快抓破头皮了,他该先动哪个棋子?

“叔叔当初花了多少钱买下我?”

“五百万——你说什么?”张明扬迟钝的大脑意识到她的问题之后,话已出口;他惊吓地抬头,手指同时无意识地将棋子往旁挪动。

“将军!”她若无其事地吃掉他的“帅”

“小璃,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他急急追问。

静卧在床的漫长时光中,安心璃想了很多;由激动、拒绝相信到冷静,方才开始思考她与叔叔之间的关系

而张明扬这一瞬间的慌张,正代表她揣测无误。

她安小璃算什么7

她和他非亲非故,他何苦花那么大笔钱来换取她的自由?

“为什么”

安小璃失魂落魄地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小璃。”仇怀恩轻轻地坐在她身边,迟疑了一会儿,才敢伸出手,慢慢抚摸著她的长发。

“其他的叔叔伯伯们都知道了,我没理由会不知道。”

仇怀恩这才注意到,她眼中毫无童稚天真的快乐光采,反而充满一股沧桑及早熟的感觉。

这是他害的吗?

“你真的那么想回去?”他痛心地问。

如果那真是她的愿望,他会让她完成的——即使那样做会让他痛苦万分。

“是的。”她笔直地注视他。“请你陪我回去,拜托。”

返回屿村是件喜乐参半的事。安家可以明显地看出正在重新翻修。屋顶是崭新的红瓦,看起来和又湿又霉的灰墙极不相衬。

那天,小璃分别和老阿嬷及母亲在房中密谈甚久。

她留恋地轻抚家中每一样东西,和弟弟妹妹们嬉闹。她抱起未满三岁的小弟,亲吻他沾满口水的柔嫩脸蛋。

“我走了。”

最后一次,她长长地、深深地看了这栋小屋子最后一眼,告别了她又甜又苦的童年。

仇怀恩心神不宁地在外面等候,抽了一根又一根的菸;直到看见安小璃走了出来,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全然放松。

他沈默著,痛苦地等待她做出决定。

“我想回家了,叔叔。”她毫不犹豫地将小手滑入他掌中。

“回家?”仇怀恩杲呆地重复她的话。“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当然啊!”安小璃说得理所当然。

这是仇怀恩生平听过最美妙的一句诸。

他紧紧握著她的小手,深怕她随时会改变主意。

“叔叔,你身上的菸味好臭。”

“我会戒掉。”他欣喜地承诺。

台北,中正机场。

在仇怀恩的安排下,安小璃飞往美国,准备接受换心手术。

“等你回来,我会带你再去一次儿童乐园。”

动完手术回来之后,安小璃彻彻底底地开始了新生活。

五年后,曲阜中学。

一片黑鸦鸦的人朝挤在礼堂门口,争先恐后地看向一块巨大的电子萤幕,上面的数字随分秒的流逝而不停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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