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瞪视令范菱颖吓了一大跳,心脏节拍不受控制,她向后退了几步,身子站起,慌忙地远离洛蝶曦几步之遥。她专注地凝视洛蝶曦,不敢再轻举妄动,同时她也在揣测,洛蝶曦是真的酒醒过来,还是仍处在酒醉中,一切纯属梦话?
洛蝶曦缓缓起身,眨了眨眼睛,嘴角带点诡譎的笑,像是藏匿于黑暗之中,蛰伏已久的匪徒,终于逮着人质,得到久违的胜利。她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唇线依旧紧闭不张,全身上下却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像是会吞噬谁的灵魂,肢解谁的皮肉骸骨。
范菱颖双手置放身后,她摸着光秃冰凉的墙面,尝试往门口方向挪移。
她摸不清洛蝶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里,在这个包厢内,她无处可躲。
「你走什么?你在怕我?」洛蝶曦踩着高跟鞋,不疾不徐的靠近她。
范菱颖感受到一阵压迫感袭至全身,被迫压抑与难以喘息的感触,让她对洛蝶曦开始產生畏惧,这股畏惧彷彿攫住她脖颈,牢牢锁着喉咙,想吞嚥一丝气息,都必须费尽所有力气。
「菱颖?」洛蝶曦抓起桌面上的玻璃酒瓶,蛮横的重砸,捡起一块碎片,直指范菱颖。
瞬时,范菱颖都觉得要窒息了,这个空间像是束缚,紧箍着她的去路、她的自由,甚至,她无法再沉着冷静地去思考退路。
「我说,你怕我啊!」洛蝶曦笑咧了嘴,神经像是断了线,大声咆哮:「你怕我?你居然怕我,我是那么照顾你,你竟然把我当疯子一样的怕我?」
范菱颖硬挤了笑,勉强再不过:「你误会了。」
「我误会?你都快走到门边了,还说我误会?」洛蝶曦紧握在手心的碎玻璃片,划伤出一个不小的伤口,登时鲜血的腥味瀰漫,却不觉得疼痛。
「洛经理,你把玻璃片放下,有话我们能好好说的……」范菱颖在原地停顿,极力想安抚洛蝶曦的情绪。
「要说什么?还有什么能好好说?」洛蝶曦厉声尖吼,狂乱挥舞手里的玻璃片:「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在你抢了希衡的时候,你就要想到现在的下场了!」
范菱颖心脏漏跳一拍,洛蝶曦心里果然还有傅希衡的存在。
「洛经理,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对柚见澄跟蒲时树两方合作的商品下手,你想过吗?消费者如果吃出什么问题,后果是你能担得起的吗?」范菱颖还是豁了出去。
即使洛蝶曦心中还有傅希衡又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蒐集到洛蝶曦犯案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洛蝶曦无谓的耸耸肩,一点也不意外范菱颖会这么想。
范菱颖推论着:「杯水事件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是你交给季秉扬不明药物,他再趁着如姊离开时,把药物渗进杯水里,为的就是要让我在游泳时出意外,我想既然你会这样算计我,这次的香草精事件,一定也跟你和季秉扬脱离不了关係。」
洛蝶曦一听,冷艳的容貌徒增可怖:「法律上讲究的是证据,你如果没有证据就说我犯罪,我可以告你诽谤。」